第五十五章:恶灵
砰砰枪声响起来。 那条身影剧烈抖动了几下,胸口的的弹孔射出黑色的雾气,刹那又恢复了原状。 “这是什么怪物,打不死。”随着凶戾的嚎叫声,身影像壁虎一样游走在天棚顶上。 我抢先一步来到冰柜前面把太平间里面的冰柜门全部打开,装着尸体的抽屉都拉了出来。 “它是恶灵附身,子弹对它没有用处。” 天棚上面的身影在看着冒着寒气的尸体,红色的眼睛闪烁着煞气。 “大家不要惊动它。”说完我指了指门口,往后退了半步。 太平间里面布满了阴气,这样这个看似怪物的身影就不会在跑到了外面。 “贺院长我需要几袋血浆。”贺斯通这次没有拖延马上掏出了手机。 1200cc的血浆被我喷洒在停尸床上面,三具尸体成了红色。 白纸一张,我蘸上鲜血在上面写下一串咒语。这是葬尸经上面记录的控尸咒。 趴在天棚的身影还是没有抵挡住鲜血的诱惑,从上面俯冲了下来。 “游荡黄泉,冥神有令,驱邪缚魂,不得妄惊。”就在身影吸血的瞬间,我随着咒语把白纸贴到了它的后背。 噗通,身影从停尸床上摔下来变成了僵硬的尸体。 我按住下颚,用力掰掉了尸体上面的两颗门牙。 嘴巴是人的气口,牙齿就是阻挡在前面的堤坝,尸体的体内存着阴气,牙齿完好无损,阴气就会存留在尸体中。 一但门牙破损,阳气进入体内,阴阳调和之后,那些鬼魂阴灵就不会再进入到尸体的身上了。 一缕阴风从我面前刮过去,有什么东西钻出了太平间。 “不好,还是让恶灵逃出去了。”我心里有些后悔。 “贺院长,这人是为啥送到咱医院的?”看着警察在拍照我出了太平间。 “这个患者是上山采药摔断了双腿才被人送过来的,没想到变成了这样。” 在县城的北面有一座孤峰,我小时候就听父亲讲过哪里出产一些珍贵的药材。不过孤峰常年被云雾包围着,一般人是不敢上去采药的。 “吴巍,你的意思那怪物逃跑了?”贺斯通心有余悸的问我。 我刚要回答,何欢和几个记者来到了我跟前,“吴巍,请问刚才太平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详细的对观众说说吗?” 看这架势有点像审问,我知道言多必失,这种情况是不能说实话的。 “你们可以去问警察吧,”说完我掉头钻进了值班室,关上了房门。 半天的时间人都散去,警察嘱咐了我几句,不要随便的传播谣言,我一个劲的点头。 贺斯通没再问我,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以后在发生这样不在岗的情况赶紧请假。” “贺院长,那我出去一趟。”我随口说道。 “快去快回,尽量把事情处理干净。”贺斯通把脸上的眼镜擦了擦“吴巍,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自从马伯死后,贺斯通对我越来越客气,让我都一头的雾水。 “贺院长不需要了。”我把那个破书包又背到了肩上,里面放着黄纸,冥香,朱砂。 出了医院我发现何欢跟在我不远的地方,“这是要偷拍我。”有了这个念头我加快了脚步。 拐了几个胡同,我喘了口气,身后的尾巴不见了。 菜市场里面吆喝声此起彼伏。“师傅给我来五斤鲜猪血。”我把黑色的塑料袋撑开。 城北的孤峰并不远,打车也就十几分钟,“师傅,你一个人去上山上坟啊。”出租车师傅很是健谈。 “是啊,家里的亲戚埋在山上。”我撒谎说道。 “那你可要小心点,听说孤峰山上有怪兽出现,前几天有十几只山羊被吃掉了。” “有这事?” “可不是吗,羊血被吸干了,骨头都变成了黑色。” 我嘀咕道“那我可要赶紧把事情办完。” 从山脚往上看去,半山腰以上都被雾气包裹着,上面的景色十分的模糊。 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把几块带血的碎布点燃放进去。 那些碎布是我从尸体上面扯下来的。瓶中的火苗发出蓝光,这叫阴灯。 越往上爬,火苗越旺盛,“看来我选择的路线是正确的。”穿行在荆棘之间,我暗暗说道。 尸体上的碎布带着恶灵身上的阴煞之气,用它制成阴灯就能找到恶灵。 一个时辰过去了,我接近了半山腰,身子完全浸在雾气里面。在往上已经没有了路。 蹲下身在湿润的石缝中间发现有几行脚印。 手脚并用往山上爬了十几分钟,轰的一声,玻璃瓶爆裂,里面的的火苗飞溅出来。 眼前的雾气变成了黑色。一片模糊,我依稀的看着前面有一处黄土堆成的土堆。 应该是坟茔,虽然没有石碑,我却能感觉到从上面散发出来的阴煞气。 把带着微热的猪血一股脑倒在黄土堆前面,猪血的腥味没有人血的足,但是却有一种骚味,这是恶灵喜欢的味道。 一把冥香插在猪血的周围,黄纸点燃仍在猪血上面,阴气加上腥臊气很快充斥在坟茔的四周。 黑烟从黄土中冒出来,逐渐的变粗变大,一个黑衣人悬在坟茔的上方。 左手不自然的抖动了几下,我心中没有惧意,“你是度魂者。”黑衣人盯住了我的左手。 我有些吃惊,这是第一个知道我身份的阴灵。“你怎么知道?” 黑衣人的目光转向了地上的猪血,嘴里伸出半尺长的赤舌,“我已经在阳世间存活了五百年。” “是因为没有人度化你吧。” “不错,因为我是一个冤魂。五百年前被斩头在这里。” “你应该去阴间了。”我掏出一把朱砂。 黑衣人的头颅突然飘到了我跟前“我不会去阴间报道,也不想六道轮回,只想待在这里享清福。” “人有人道,鬼有鬼途,我劝你还是入阴间冥府。” 偌大的头颅旋转起来,地上的猪血被吸食干净。 “我还要吸干你的血。”我暗叹一声,“恶灵,就是恶灵,人话是听不进去了。” 就在黑衣人飘过来的一瞬间我张开了手掌。随着红色的朱砂扬出,地藏王的法相出现在我前面。 黑衣人挣扎着,身上的黑烟一块块的落入黄土中,他就像被扒光了皮的香蕉慢慢的消失。 一声佛号响起,地藏王右手结成的甘露印弹出。 惨叫声过后,黑衣人化成一缕黑光钻进了我的手掌中,这是度化到了地狱道。 我抖抖手,掌心中的血纹变得耀眼。地藏王菩萨依旧盘坐在血纹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