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滴清泪1(2)
苏沐哲稍稍有了瞬间的失神,幡然想起了星夜对自己的称呼,心底略微一暗,却是缓缓的抬手,接过了那杯醒酒汤。 战北城浅浅的尝了一口,很快的将另外的一杯递给了星夜,又一个利落的坐到了星夜的身旁,两手交叉搭在脑后,斜斜的靠着扶栏,深邃的眼眸往天际那一抹抹绚丽的烟花望了去,任凭着海风拂过那英俊刚毅的脸庞,修长的手指一扬,将头上的帽子一摘,随手往星夜那颗小脑袋上盖了去…… “我的头发乱了。”某姑娘那略带着抱怨的语气响起。 “乱了就乱了,明天再梳理一下就行了。” “等下还要见人。” “我批准你不去。”依然还是一副发号施令的语气,听得星夜姑娘很是不爽,星眸一转,乍然发现,原本坐在眼前的苏沐哲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星夜淡然问道。 “我怎么知道?”战北城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控诉,“小饭桶对谁还是念念不忘,虽然她已经成北城夫人。” 星夜一听,心底一沉,红唇微抿,有些理亏的望着战北城,轻声中带着一股小心翼翼,“你,听到多少了?”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也听到了,你说我听到了多少?”战北城沉着那双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瞥着星夜,低声回道。 闻言,星夜一怔,轻抬着脚踢了战北城一下,轻斥了一句,“小人!” 后来,星夜只记得当时的战北城只是淡然微笑着望着她,任她的双手拍打着他那宽厚的肩膀,黑眸里充斥着的是难以言明的深沉与淡淡的宠溺,大手紧扣着她那纤细的皓腕,轻轻往自己怀里一扯,星夜就倒在他的怀里,有力的双臂将她小心翼翼的禁锢在怀里。 星夜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很温顺的靠着他的胸膛坐了下来,身后传来的那股暖暖的温度,像一道和煦的春阳,擦过了湖面上那一层薄薄的冰面,冰雪缓缓地消融了,剩下的,只有那股微微泛起的暖暖的水汽,带着一股黎明前的朦胧,似乎在等待着黎明的破晓。 “小饭桶的意志还不够坚定,以后,少见他,免得存在安全隐患。”战北城又低声说了一句。 星夜却缓缓的将视线从天边那一抹抹绚丽的流彩里收了回来,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湿意,映着点点星光,折射出了一道道美丽的流光。 “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星夜轻声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要你现在,只要你未来。”战北城沉声开口,黑眸忽然一转,定定地落在了星夜那洋溢着淡淡的暖意的脸上,眸光很深沉,似乎融有很多星夜看不懂的东西。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星夜有些惴惴不安的眨着清眸,抬着手往脸上擦去。 而,战北城却忽然一把弯腰,紧紧地搂住了星夜,大手上的力度将星夜的腰部都搂得生疼,她似乎可以听见他那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 “我希望,你以后的喜怒哀乐,全部属于我,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低沉的嗓音里,其实已经夹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星夜一怔,脸上的那抹淡雅忽然就凝固住了,良久,秀丽清雅的容颜才慢慢的洋溢上了一丝沁人心脾的轻笑,欣然伸出双臂轻轻的环住了战北城的肩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把那颗小脑袋埋进了他那宽厚的胸膛里…… 一袭清凉的海风袭来,一直站在船舱门口的那个黑色的身影忽然摇晃了一下,似乎有一股蚀骨的寒意直逼心口,冷冽的双眸终于划过了一丝沉痛,虽然很浅,但那颗冷漠的心上却留下了一丝怎么也磨灭不掉的血痕。 而那道黑色的身影后,却站着一个纤细柔美的身影,温柔的脸上已经染上一丝苍白,跟那幽灵城堡里被放干了血的幽灵一样,没有一丝的生气,有的,只是无边的阴冷与寒意。 那晚上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却又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因为,那晚的战北城跟星夜看了一晚的烟花,欣赏了一晚的星月。 其实,在星夜的眼里,是不是有婚礼并不重要,她只是在寻找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漂泊了那么多年,若是说她从来没有感到寂寞孤独过,那定然是骗人的,之所以想不断地流浪追逐夕阳的脚步,不过是因为害怕夕阳下去后的黑暗。 所以,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星夜依然记得,当战北城拉着她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对着她开口说,到家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的时候,她好像眼眶又湿润了一把…… 车子像一道呼啸的劲风一般,伴着龙吟虎啸般的刚劲威武,雄赳赳气昂昂的驶进了s集团军区机关公寓楼。 “参谋长,星夜嫂子,到了!”车子还没停稳,小孟已经一把打开车门,‘嗖’的一声跳下了车,一脸热切的为战北城打开了车门。 战北城利落的从车上走了下来,很快就把手朝车里伸了过来,一只美丽的素手缓缓的搭上那只大手,顺着那只大手的牵引,慢慢的从车里走了出来。 “把东西拿上去,然后马上回去训练。”战北城沉声下了一个命令。 “是!参谋长!”小孟立刻行了个礼,火速的打开车尾箱,两手提起了行李风一般的往楼上冲了去。 星夜微微仰起头,望着眼前这一栋白色的小洋楼,小楼一共五层,应该是刚刚新建起来没多久的吧,粉刷的干干净净的,小洋楼下是一大片绿色的草地,一条鹅卵石笑道穿过了那绿草茵茵的草地一直通往楼梯口,两排整整齐齐的小树正迎着朝阳生机盎然着,几道微微闪耀的阳光擦过那楼顶那条斜线洒了下来,整座小洋楼就好像沐浴在一片圣洁的金色里,神圣而庄严,让星夜心底竟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