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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曲商将人放到了马车上,待马车车帘放下时,明玉瑾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 谭世华眼睁睁看着小美人儿在他眼皮底下,就这么换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中,心底恨得直痒痒。 胖手攥成拳头,却怎么也没有胆子开口阻拦。 莫说是要阻拦,就是开口说句话,他也觉得难。 明明容世子什么都没做,就连眼神都是温和如风过境。 可偏生他觉得自己要是再开口说话,会是件十分愚蠢的事儿。 显然这样想的,不止是他一人,就连他身后那些人,也是一个表qíng,一个动作噤若寒蝉。 直到马车里传来一声吩咐,声音若九天清风,缓缓传出,曲商,走吧。 是,世子。曲商恭身应了,招手一挥,马车轮子缓缓滚动了起来。 众人的心也随着走远了的马车车厢渐渐放下,谭世华开始在心中算计,这被人抢走小美人的仇,等下一定要跟明玉瑾好好的算一算! 他不能就这么吃亏了! 就在他还在心里盘算的时候,一块板砖啪的一下砸上了谭世华的头,直接开了他一头红! 我让你这癞蛤蟆肖想天鹅!明世子手里拿着板砖,唇红齿白的面上,一脸狠辣的咬牙切齿: 有本事你去容世子手里抢啊,谭世华,我看你今天注定要改姓了! 小爷的妹妹已经由人安全护送走了,该是小爷出手的时候了! 不发威,你还以为小爷第一纨绔的名称是风chuī出来的! 如今就让你这死胖子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xxxxxxxxxx 片刻之后,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打骂声,曲商扭头看了一眼,眼底露出嘲笑,轻声道: 属下还以为明世子托付明大小姐,是有何重要打斗。眼下看,这叫什么打架,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你一拳,我一脚,好似打着好玩一般,战斗力太低了,还不如他。 马车里,容奕的声音透了出来,带着微微地笑意, 京城里官员权贵数不胜数,盘根jiāo错,明的暗的,关系复杂。 这些受父母庇佑的官家公子少爷,自幼走马斗犬,流连声色,大部分人连自家的亲戚还不如哪家青楼的姑娘漂亮记得清楚。 若是爹娘都给他们派上一等一的高手做打手,他们一时意气,就大打出手。 这京城里只怕日日有处理不完的命案,收不完的尸体。 那些真正的高手,只会在暗处,除非生死必要,否则不会出手的。 【女主本来的名字是原玥。王字旁,加一个月亮的月。读音也是玉e。今日更完。】 胃口未免太重 曲商瞳仁一紧,世子这番话,让他不得不佩服。 京中官员jiāo织出巨大的权利利益关系网,明处的还罢了,有些在暗处的,只有几个人心知肚明。 若是他们的子女因为哪一个花魁,哪一样宝物,意气用事打起来,打伤了倒还好,打死了的话,只怕是难以善了。 要知道,能出来花天酒地的,哪个不是家中宝? 到时候死了儿子,那些关系到底是保留着,还是翻了脸?翻脸之后扯出来的事qíng又怎么办? 所以平日里让纨绔子弟带在身边的,大多数是看起来膘壮,实则出手不会一击毙命的那种保镖。 闹的很大很气势,实则不过是虚嚷一场。 若是都像江湖人一般,出手便出杀招,招招致命,一择生死。 如此,朝堂只怕早就闹的不可开jiāo,乱成一团麻了。 世子高见,属下佩服。曲商对自家世子的佩服,再次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你生活的环境不同。看的多了,也就知道得多了。容奕话语里似乎还隐藏着其他的含义,淡淡地说完这一句,马车里便静了下来。 曲商默默地跟着马车,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马车车厢,将刚才容奕说的话消化了之后。 才想到今日这马车里还有一个人,眼底又恢复了惊异。 世子素来xing格淡薄,外表温和,实则疏离,今日对明世子和谭公子两人斗殴的态度才是平时世子的xing格,可是这明大小姐 世子为了她,可是打破不允人靠近三尺的规矩了,还让她上了马车。 实在是太令人费解,借刚才抱明大小姐上马车的时候,他也见过少女的容貌,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难道说,世子其实喜欢的是这种看起来可爱的,未及笄的少女?胃口未免太重了一点。 想来想去,曲商猛地摇了摇他圆圆的脑袋,世子的心事不要猜,猜来猜去,他也不明白。 紫檀木马车缓缓地行驶,马车内感动不到一点震动,就像是坐在一间雅致的房间里。 容奕淡淡的瞟了一眼放在另一边,躺着的少女。 车厢内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映出少女酣睡的容颜,乌云堆雪般的发髻撒乱的落在雪白的席上,散发着少女特有的柔软清香。 睁开时透着慧黠的眸子已经合上,长翘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投she出斜长的yīn影,微微张开的嘴唇,柔润粉嫩,让人看着便想一亲芳泽。 如果嘴角没有口水的话,真是一副动人的美少女入睡图。 不过,不流口水,反而有点不像她了。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她,虽然以前未曾见过传说中的明玉珑,但是和别人口传中的她,实在是相差甚远。 从明王爷,丁侧妃,纳兰峻等人的目光,言语,行为里,也可以看出,她做出的举动,让他们都倍感诧异。 一个人的xing格是多年养成的,没有特殊原因,极少会短时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认为,这个人,不是明玉珑。 你猜,你再猜 一个人的xing格是多年养成的,没有特殊原因,极少会短时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认为,也许这个人,不是明玉珑。 他开口喊了她的名字,在一瞬间的停顿之后,她转过身来,表qíng很不耐烦,头有些发晕的模样,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怪异。 可偏偏这般没有异状,他反而更觉得不同。 眸光微微一动,容奕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小丫头,不要装睡了。 少女皱了皱眉头,将他的手一把拍开,然后转了个身,脚横跨起,搭在他的腿上,嘟哝道:哥哥,别闹 容奕嗅了嗅空气里染上的酒味,低首一笑,原来是喝了千日雪。 既然睡着了,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容奕左手支在胸前,右手支着下巴,悠然的欣赏着某人的睡姿。语气轻柔,又带着哄小孩子般的宠溺。 明玉珑醉的迷迷糊糊,只觉得耳边传来的声音好听极了,就像是传说中的天乐,笑眯眯地道:你问,你问。 容奕眸光在她面容上流连,确定她不是醒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明玉珑嘟了嘟嘴,两颊粉嫩嫩的鼓起,你猜。 容奕含笑,你不是明玉珑。是从哪里来的? 明玉珑再翻了个身,蹭蹭蹭的挨着容奕的锦袍,脸在柔软细腻的丝绸上细细的蹭着,口中软绵绵地回答:你再猜。 容奕不禁一笑,凝视着她娇嫩的面容,她一手抓着他的锦袍,拽的很紧,像是舍不得放手一般。 眼睛依旧是闭着的,嘴角向下,似乎有些委屈,随时要哭的样子。 长长的裙摆因为乱动乱摆撩到了腰上,露出底下雪白的亵裤。 一头小rǔ猪。 还是送上门给人吃的。 容奕伸手,将她的裙摆拂下,轻轻地道:原以为你睡着了会好骗一点,看来睡着的你,还是这么狡猾。 明玉珑睡的迷迷糊糊,眼皮沉重,头痛yù裂,她捶了捶头,望见前方一处两层小楼,里头有灯光在亮着。 四周黑乎乎的,像是冬天的雪夜,有薄雪反she出来的光,清凉浅白,愈发显得小楼里昏huáng的灯光带着温暖的召唤。 这是她的家,穿过透明的纱窗,看到妈妈围着围裙,正端着一盘菜放在桌上,老远她就能闻到那盘菜的香气。 她加快脚步朝着那一处温暖的地方走去,可是怎么走,怎么走,那地方还是始终停在离开始那么远的地方。 不远一分,也不近一厘。 那是她的家,她为什么不能回去? 突然,她看到一个女子,扎着一个马尾辫,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和格子裙,脚踏一双白色的绒毛靴子,轻快的走到家门前,举起手来敲门。 咚咚咚 那声音就像是在耳边,爸爸的声音还是那样慈祥,是谁啊? 爸,我是玥玥,快开门,今天外面好冷啊!清脆的女声响起,屋子里的妈妈已经快步的走出来开门,慈祥的面容上,一脸高兴的笑。 咬死容腹黑【1】 爸,我是玥玥,快开门,外面好冷啊!清脆的女声响起,屋子里的妈妈已经快步的走出来开门,慈祥的脸上挂着一脸高兴的笑, 玥玥回来了,快进来,这么大的风,冷坏了吧 她看到那个女子解下围巾时,和妈妈拥抱时,面对着她露出明丽动人的容颜,那是她,是她原玥的脸! 不,不,她在这里,爸爸,妈妈,我在这里,女儿在这里! 那个人不是你们的女儿!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怎么喊也喊不出来,她张手去靠近那片温暖,却怎么也抓不住,落在手心底的只有一片空无。 而且全身软绵绵的,手无力抬起: 抱抱我,我在这里,我才是你们的女儿 隐隐约约之间,有一点清如冰泉的气息侵入,明明gān净到沁凉,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好似有人用手帮她披好了衣裳,隔绝了冰冷的雪夜。 如天乐般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细腻且温柔, 你是谁的女儿? 她不自觉的想要靠近那个声音的源泉,伸手拽住它,让它不要远离自己。 指尖触摸到柔软的东西,像是一抹有实质的风,她便攥的更紧,将它放在脸边, 我才是女儿 谁的女儿?那声音愈发的低沉,带着恰到好处的蛊惑,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跟随他的节奏。 脑子醉晕晕的,本能的机醒却不知不觉的运作了起来,多年卧底的警觉,使她努力的睁大了眼,在朦朦胧胧之间,看到了一张脸。 那张脸微微俯视着她,修眉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什么,肌肤像是白瓷一般,在夜明珠的光晕下,发出了纯洁的白光。 眼眸盛了一抹霞光,在风里dàng漾,承载着天地的光华,霎那之间可攻城夺池,划眸为牢。 这样好看的男人,实在让人晕眩,不过似乎有一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