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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上面,挂着一条肉。 梁初和陈重仔细看了看,这好像……是声带。 刚才那个人,是受伤之后躲了起来,又觉得没有希望,所以用铁链上吊了。链子收得太狠,差点把脖子勒断,就连着一点。 直接把声带给勒出来了。 所以敲门的时候没声音,开门时挣脱了铁链,直接扑过来。 “我艹……”梁初现在才觉出惊险。人在受到重大刺激时,不会立刻有反应,但后劲儿特大。 陈重也吓着了,但他是因为事发突然被震了一下,要是自己能感受到正常的害怕就好了。这是他的自闭症状,医生说,小时候太恐惧了就会把“本我”收回去,“超我”飞速发展,陈重搞不清楚“本我”、“超我”,他就知道,因为没害怕过,所以小时候做了很多可怕的事。 他会带着同学横穿马路,还和同学一起停在车前。会带着同学去高处看太阳,站在护栏外面。 结果差点被退学。 现在,他也只是知道怎么做不对,但完全不是因为害怕。 五金店外,夏冰带飞扬又滑过一个急转弯:“时间还剩多少?” 迟飞扬看了一眼计时器:“还剩下1分29秒。” 五金店的卷帘门没动静,夏冰转正身体。“继续滑,保持速度。” “收到。”迟飞扬咬紧牙,加大了双腿跨度。超过身体承受能力的训练,也是运动员经常面对的事。 五金店的这道门开了,库存才向他们正式打开。刚才那点钉子明显不够大,屋里存了各种型号的。梁初选了两种,装满两个大口袋,左手一袋右手一袋。陈重找到了铁链,一圈圈绕在自己脖子上和肩上,额外发现1根棒球棍,1个双灯泡的充电式应急灯,3个小手电,还有1把大斧子,止痛膏药几大盒,创口贴一堆。 应急灯试着开了一下,还能用,并且瓦数非常高。 “棒球棍给我吧!”梁初问陈重要,“刀太短,用着不顺手!” 陈重把棒球棍给了他,拎着冰球棍和应急灯,两人背包里鼓鼓囊囊,一起打开了卷帘门。 门外,丧尸还在和夏冰迟飞扬周旋。 夏冰看到五金店门口有了动静,开始改变路线。脚下的冰刀鞋非常好使,让他发挥出最好的水平。 快到迟飞扬在直线上有点跟不上。 陈重和梁初快速滑到便利店门口,刚敲了一下门,王盛德就把卷帘门拉高了。“怎么这么慢!” “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梁初往里钻,卸背包,“你看看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再去一趟!” 陈重钻进来,背包放下,转身又钻出去了。 夏冰看准了卷帘门的方向,带飞扬最后一次急弯,朝这边冲刺。可是滑着滑着,他发现飞扬的速度慢了点。 也不是真的慢了,毕竟他和自己差距5年的实战经验,再加上紧张,情绪是消耗体力的最大凶手。夏冰立刻放慢速度,像右退半米,半秒后和飞扬并行,再半秒到飞扬身后,在距离超市卷帘门10米的时候,把人向前推了出去。 迟飞扬像上膛的子弹,急速滑行入门。夏冰继续前行,看见陈重抬手,就往下弯腰。 身后紧追不放的丧尸被打飞了身子。 等夏冰顺利进入便利店之后,陈重才进来,还没等他放下棒球棍,夏冰就把人怼在了玻璃门上。 “你他妈活腻了!”夏冰拎着他的赛服,开骂。 陈重单手摘了头盔,靠着身后的门笑了笑。“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夏冰揪着他的赛服拉锁,想把他暴揍一顿,脑仁气得嗡嗡的,“你和我换什么冰鞋?故意找死吧!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危险?” “没找死。”陈重又往后靠靠,知道自己不会挨打,但夏冰生气这件事让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你鞋好看。” 这什么破理由啊,夏冰根本不信,并且察觉到了陈重的障碍。他根本不知道害怕。 可是这种不知道害怕的人,最容易出危险。 “你!”夏冰的力气也不小,两只手拎着陈重赛服的肩线,像打架,准备往墙上狠狠磕他一下,算是教训。 陈重一下抱住了他的腰。 夏冰两手一软,人没拎起来,两个人还变成了眼下这种最暧昧的姿势。 “我错了。”陈重表情写满了服软,但他的服软不是认识到错误,是怕夏冰和自己生气。眉眼间充满了叛逆,就是最典型的哄家长的高中生表情,我错了,是不希望吵架,但下次还敢。 夏冰快要被他气炸,就想往他脸上闷一拳,像自己和冰球队打架,谁输了,谁以后就听谁的。 “对不起。”陈重继续服软,夏冰鼻头红着,一生气更红了,不像愤怒,倒是像被人气哭。于是他的胳膊收紧些,带有侵略性的拥抱和莽撞。 夏冰整个人都要卡壳,好几次想骂人,没骂出来,张牙舞爪的气焰只能往下压。“警告一次,再有发现换鞋、换装备,一队除名。现在把狗爪子松开,别抱我!” “我……”陈重没松手,眼神大胆地盯准了夏冰。 “想解释什么?”夏冰拍开他的手,想把他拎出去喂丧尸,“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吗?就敢换鞋?没滑惯的冰鞋你摔了怎么办?” 陈重无奈地张了张嘴,长句子说不出来,短句子也不知道怎么说。“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