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驸马他小叔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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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驸马他小叔 作者: 咎书 【文案】 嘉善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回到了明珠璀璨的十五岁。 这一年,她还是大梁最骄傲的嫡长公主,她的胞弟尚未被逼自尽,而她,也还没被驸马展少瑛一剑穿心。 十五岁的嘉善,灿如春华,皎若秋月,爱慕者多如过江之鲫。 一日,皇帝将嘉善唤至身前,和煦地问她:满朝俊杰,竟无一人让儿情相系之吗? 嘉善面不改色地答:没有。 是日,恰逢金吾卫都指挥使,展少瑛的小叔、展大人值夜。 听到嘉善的回答,展大人一声未吭。 只是趁着夜黑,清冷矜贵的展大人扭头便将嘉善堵在了大殿里。 他盯着她,目光灼灼:“为什么说没有?” 重生复仇公主vs清冷矜贵小叔。 谢绝考据党,喜欢请收藏,蟹蟹 内容标签: 爽文 复仇虐渣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展岳;嘉善公主 ┃ 配角:没想好呢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重生复仇公主vs清冷矜贵小叔 立意:立意待补充 第001章 嘉善知道,自己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章和二十二年的一月,似乎是个永远也过不去的隆冬。这个冬天里,缠绵病榻的章和帝薨逝于乾清宫,享年四十二。 与嘉善素有旧怨的庄妃,于章和帝过世以后,被立为慈懿文太后。庄妃之子赵佑成,因是皇帝在世时便被立作了太子。 先帝驾崩,太子理所当然地登了基。 父皇仙逝,嘉善生命里的唯一保护神,顷刻间诧然无存。 嘉善本是唯一的嫡公主。新皇登基以后,慈懿文太后膝下却还有两位亲生的女儿——淑娴与惠安。 如今,她们也与嘉善一道被晋为了嫡长公主。 甚至为了让太后脸上有光,淑娴、惠安的身份,一日日地比嘉善这个元嫡的公主还要尊贵。 墙倒众人推,嘉善能预料得到。 她猜不到的是,有朝一日,她会以这种决绝的方式,死在驸马的剑下。 嘉善与展少瑛是少年夫妻。两人至如今已成亲九载,或许曾经也有可能,可以共同拥有一个孩子的。 然而,那个孩子实在来得不是时候,已被嘉善亲手流掉了。 “殿下爱过我吗?” 展少瑛与嘉善一同站在内室里,他的身影修长,仅用单手执着佩剑,剑锋尖锐的那头正垂于地面。 展少瑛不是将军,他甚至从没习过武,因而拿剑的姿势很有几分别扭。在嘉善的注视下,他的动作明显不自然起来。 展少瑛双目微红,他抿直了嘴角,哑声道:“公主应该,从没有在乎过我吧。”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展少瑛侧头望向嘉善,唇畔有一丝怅惘的笑容。 嘉善正歪着头打量展少瑛,像是在看什么笑话一般。 她薄唇微张,眉峰轻挑,双眸里有水波潋滟:“驸马又在拿我的公主府取乐了。” 嘉善长着一双晨星般璀璨的眼睛,她的肤色莹莹如玉,这更衬得她皓齿星眸。相比起其他公主的小家碧玉,嘉善唇色上的朱缨一点,却使她显得英气昭昭。 只是这双曾顾盼生姿的眸子,如今却一丝感情都没有。 “爱,或者不爱……”嘉善有意顿了顿,“与你又有什么干系呢?” 她打量着展少瑛的目光极其冰冷,仿佛是在注视什么物品,而不是看一个人。 展少瑛凄楚地笑了笑。 嘉善的瞳仁里闪着冷意,她的嘴角微微上翘,此时此刻,她不像个公主,反而像是一个冶艳的妖精。 她反问道:“我若说不爱,莫非驸马就打算,这么杀了我?” “殿下恨我吧。”展少瑛截过话头,他怆然道,“这一年里,我新添了五个通房,却只来过四次公主府。” “殿下一定恨极了我。”展少瑛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的视线盯着地面,没有敢看嘉善。 嘉善的声音清脆,她饶有兴致地确认道:“是吗,四次?驸马比我记得清楚。” 嘉善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至于那几个通房——” 展少瑛匆忙抬起头,他微红的眼睛牢牢盯住了她,仿佛十分渴望听她接下来的话。 “就更是无关紧要的人了。”嘉善躺在软榻上,一手轻敲着桌子,她不以为然地说,“倒是我听人讲起,含珠好像有了身孕。” 她求证般地瞧了展少瑛一眼,却见他不发一言,只是嘴唇在微微颤抖。 嘉善遂没心没肺地笑说:“驸马还是早做打算罢。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到底是从我身边出去的。” “我看,不如赏她一个体面。也请驸马抬她做个姨娘。”嘉善轻轻偏过头去,她的口吻近乎温和。 展少瑛听到这儿,不由心中一恸,他喃喃说:“含珠……” 他握剑的手,不自觉又加了几分力道。他忽然猛地抓紧了剑柄,抬起剑身,那冰冷的剑锋直指向嘉善。 如此杀气凛然,嘉善却没看他一眼。她正埋着头,专心致志地玩弄着自己指甲上的朱色蔻丹,似乎是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展少瑛眸光低沉,清俊的脸上隐约流露出了一丝不可见的期盼。 他紧盯着嘉善,轻轻开口道:“殿下的贴身婢女爬上了我的床,殿下只希望我,赏她一个体面吗?” “那你想我怎样呢?”嘉善莞尔一笑,她的杏眼含情,五官英气又精致,她轻声细语地道,“你教给我,我说给你听。” 展少瑛的眼角莫名地感到干涩,片刻后,他方艰难地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含珠告诉我,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嘉善的长睫微眨,她动作一顿,连指节都不易察觉地缩紧。 “可是你选择了,不要他。” “是吗?” 展少瑛侧过身,他在笑,笑得斯文又可怜。 他眨也不眨地盯着嘉善看。他的目光,从她的满头青丝,略到了她娇嫩欲滴的嘴唇上。 嘉善今日擦得唇脂正好是艳丽的殷红色,一如他们成亲那天的龙凤花烛。 他那无缘相见的孩子,死的时候,大概也化作了这样的一摊血吧? 展少瑛的嘴角,终于咧出了一个自嘲的微笑来,他摇着头说:“你真残忍啊,我的长公主殿下。” “你为什么,连我的孩子都不喜欢呢?” “你难道没有心吗?” 展少瑛觉得,自己的嗓子仿佛被一团厚厚的沙子堵住,堵得他几乎要不能呼吸了。 他的泪珠不知何时开始滚滚而落:“我们成亲九年,你却连我的子嗣都容不下……” 他的嘴角倏地咧得更开、更厉害。 他死死盯着嘉善:“你没有爱过我。” 他在说给嘉善听,又好像是在劝告自己,展少瑛低低地重复道:“从来没有。” “嫁给我的每一天,公主是不是都痛不欲生……” 他微微闭上眼,那些温暖而旖旎的画面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最终的记忆,定格在了一句不知谁说的话上头—— “我这位皇姐生来骄傲,一般人都入不了她的眼,她是不是从来没有主动亲过你?” “你可以纳几个通房试试,她如果毫无反应,对你的感情,自然可见一斑了。” 是啊,可、见、一、斑! 展少瑛深缓了一口气,他似乎下了莫大的勇气,紧紧阖上眼,将剑锋狠戾地往前一推。 嘉善的血很快染红了剑,她却一声未吭。 在生命最终的时候,她牢牢耷拉下了眼皮,甚至吝啬地连一道目光都不肯再分给展少瑛。 她只是觉得,这剑真厉害啊,也刺得她真疼。 半明半暗的天空中,一道惊雷炸响。 烁玉流金的夏日刚过,午后,日头微暖,院子里的热浪仍然火辣得熏人。 嘉善觉得自己的眼皮好像有了千斤重,倒是胸口剑伤处的钝痛,没有最初那么分明了。 耳边断断续续地,似乎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殿下自小就怕打雷,多半是梦魇了。龚太医先前开的安神药还有多的吗?”一道温和的声音说,“素玉,你去熬煮一些儿来。” 这是郑嬷嬷的声音。 郑嬷嬷乃是嘉善的乳母,自皇后过世以后,便是郑嬷嬷一直不离不弃地陪在嘉善的身边。她陪着她出宫嫁人建府,直到父皇病重的时候,嘉善才派人,将郑嬷嬷送回了她的老家荣养。 怎么郑嬷嬷也在? 她也被害了吗? 嘉善心里一阵又怒又急,她微微用着劲,一番使力后,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郑嬷嬷比她被送走之前,看着反而更年轻了一些,她的面孔,还是一如以往般亲切。 嘉善咧开嘴。久别重逢,她正想说点什么,却听郑嬷嬷先惊喜地道:“殿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