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且慢 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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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谁?我单枪匹马杀到太极殿,一枪放翻了曹千岁。” ? 折云璃小眉毛一皱,半点不信: “怎么可能……就算是真的,也肯定是仇大侠把曹千岁打残了,你上去补了一下。” “呵呵~” 夜惊堂笑了笑,转眼看向左右: “你师娘呢?” “师娘怕仇大侠发疯乱来,跟着鸟鸟一起去打探情况了,三姨也跟着,估计还没回来。” “哦。你早点休息,我过去看看。” 夜惊堂见此并未久留,嘱咐云璃早点睡,免得挨妈妈打后,来到了中宅。 大伯母也住在中宅,这时候已经就寝。 夜惊堂悄然来到三娘的庭院里,左右打量,发现秀荷在耳房里已经睡着了,便没有惊扰。 在庭院里等了片刻,未见骆凝和三娘回来,各种让人头疼的事情反而涌上心头。 夜惊堂心思百转间,想起了什么,转身进入三娘的闺房,在床下摸了摸,床榻便从中间分开,露出了下面暗藏的地道。 夜惊堂翻身跃入,点燃地道里的灯台,而后走到地道深处的门前,打开了房门。 门后就是青龙堂的香堂,从这里也能离开,每次开会,为了掩人耳目,众香主都是从另一头的出口进来,不过平时出口处的门上,都上着铁栓,从外部没法进入。 此时青龙堂里自然没人,点燃灯台后,只能看到空荡荡的九张交椅放在大堂左右。 大当家的椅子背后是灵案,摆有数张灵位,义父裴远峰的灵位也在其中。 夜惊堂来到近前,从香案上取来三炷香,对着义父的灵位拜了三拜,把香插进香炉里,看着灵位暗暗思量。 离开梁州入京时,义父遗嘱交代了三件事儿。 交家产的事儿算是办完了,也在帮着义父尽孝,庇护裴家的家眷。 进宫找鸣龙图的事儿,虽然去挖银杏树有点困境,但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拿到了一张玉骨图。 至于灭掉轩辕朝报仇的主要事情,目前还没开始谋划,反倒被君山台先下手为强。这点是当务之急,接下来肯定得想办法把君山台解了。 虽然事办的不是很到位,但入京也才几个月,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还额外完成任务,找了个贤惠媳妇。 义父若是在天有灵,应该也不会说他这儿子不顶用吧…… …… “叽叽叽……” 裴家大宅里,累了一整天的鸟鸟,从夜雨中飞回来,火急火燎的钻进云璃房间,落在地上滑出老远,直接没了动静。 “叽?你摔死了?” “叽……” 两道人影紧随其后,落在了主院正屋的屋檐下。 裴湘君穿着一袭黑色劲装,头上带着黑斗笠,奔波大半天有些疲惫,推开了房门: “惊堂估计还在城里忙着官府的差事。官府真是,把人当牛使唤,还好昨晚回来休息了下……” 骆凝身着一袭青色长裙,头上带着帷帽,在夜雨中奔波半晚上,连底裤都湿透了,进门放下帷帽,就解开腰带: “刚才去黑衙外面打量,王太医进去给人治伤,仇天合还在房顶上和白发谛听聊天,看起来事情已经忙完了,他还能忙些什么?” “城西好像还在封着,估计在那边……” 闲谈之间,闺房里亮起灯光。 裴湘君把门窗关起来,抬手解开腰带,黑色劲衣便掉在了地上,和骆凝一样没一处干的地方。 裴湘君来到秀床旁的立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两套干净的睡裙,坐在了床边。 骆凝在架子床边坐下,手绕到背后解衣裳,余光望着三娘规模不俗的衣襟,下意识腰背挺直了些许。 裴湘君敏锐察觉到了这一点,也微微挺身: “你挺有用吗?明显比你大一圈儿。” 骆凝觉得这婆姨就是在仗团欺人,冷冰冰道: “大有什么用?你又用不上,打架还是累赘。” 裴湘君眼底带着三分得意:“酸?用不上和没有是两回事儿。” 骆凝眼神微沉,但略微斟酌,又想起了一件儿烦心事。 今天她去黑衙外打量,可以确认仇天合是去打曹公公戴罪立功,从仇天合和黑衙六煞的关系来看,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自由身。 她和云璃来京城,目的是为了营救仇天合,如今目标走了,她这教主夫人,总不能继续赖在京城救人。 先不说薛白锦,光是云璃那边儿都解释不过去。 小贼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不可能和她回南霄山当反贼,三娘也不会让小贼走。 她其实也不想小贼放弃大好前程,心底的打算,是实在找不到借口,就回南霄山住几个月装装样子,然后再找借口跑过来。 她如果要离开一段时间,肯定得提防小贼出事儿,虽然心底不大乐意,但从理智的角度考虑,还是得有人帮小贼调理身体。 骆凝不清楚女王爷和小贼走到哪一步了,凭感觉估摸,应该没发生什么特殊关系。 如果非要在女王爷和三娘之间选一个的话,她肯定偏向同为江湖女子的三娘,撮合朝廷那边的女王爷,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骆凝暗暗思索片刻,转眼望向身边的三娘: “夜惊堂不在,咱们私下里敞开心扉聊聊,你是不是也喜欢惊堂?” 裴湘君动作微微一顿,看向大妇做派十足的骆凝: “你什么意思?” “我没和你争风吃醋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骆凝说话间,瞄了眼三娘,忽然发现三娘和她是一个类型——看着非常白净漂亮,属于小贼爱不释口那种…… 骆凝心头颇为古怪,把薄被扯过来盖在她腿上,继续道: “夜惊堂身体需要时常调理的事,你应当知道。我有可能得出门一趟,必须得有人每天给小贼调理身体。你如果喜欢惊堂,我……我不为难你,但你如果再和我装模作样,磨磨蹭蹭的不说心里话,我就去请别人帮忙了。” 裴湘君没想到骆凝又说起这个,眨了眨眸子,显出些许异色——她以前是弄不清楚自己对惊堂好,是出于红花楼,还是出于个人。 但自从狐媚子在大门口抢了她的头彩,让她差点抑郁,又在广济那边喂惊堂后…… 说对惊堂没意思,这不骗鬼吗? 裴湘君眼神忽闪,稍微斟酌了下: “这事儿吧……我和惊堂商量,你不用操心。” “你商量什么?” 骆凝听见这还想论资排辈的话,不高兴了: “你也就和人打架勇,这种事儿指不定连秀荷都不如。我在你家大门口把惊堂拉走,你话都不敢说;让你用胸脯给惊堂擦脸,你老实巴交解衣裳,被惊堂亲了胸脯还装作没事人。靠你自己去商量,等家里丫头一大堆了,你恐怕还在这里玩泥巴。” ?! 裴湘君觉得这话真难听,略显恼火: “你这是什么话?上次我就准备给惊堂调理,你非要抢,若非你横插一脚,现在谁扭捏真说不准。我是……是不想和你这狐媚子吵架,惹得惊堂为难,才让你几分。” “那就是喜欢了?” “……” 裴湘君微微吸了口气,想了想: “我先认识惊堂,他大伯母早就打算把我许配给惊堂了,你……你就算先和惊堂生米煮成熟饭,按照顺序算,也该是你听我话……” 骆凝抬起手来:“咱们先不聊先来后到的问题。夜惊堂虽然好色,但只对我好色,你不主动表露心意,他肯定不会搭理你。我一走,你又扭扭捏捏,他没人调理自己憋着,万一出事儿……” 裴湘君微微蹙眉:“你意思是,让我主动去找惊堂吐露心扉,然后……然后那什么?” 骆凝微微点头:“上次买的药,还剩两颗,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就吃一颗,然后明天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裴湘君眼神古怪:“我……我又不是被迫,给自己下药作甚,但这事儿吧……” 骆凝不悦道:“三娘,我和你说真心话,你再这样,我以后真不搭理你了。” “好啦,我知道了,你凶个什么……你若是不在,我自会帮惊堂调理,你对惊堂无微不至,我也不比你差半点。你什么时候走?” ? 骆凝感觉三娘简直没良心,还盼着她赶快走。 “我不想走,但家里有点事儿,说不准……你别等着死到临头了才想起临阵磨枪,你要是不提前把话说开,我出门就把惊堂带着,你自己在京城慢慢想去。” “唉~” 裴湘君坐在身边,熟美脸颊颇为复杂,看起来是在暗暗斟酌。 骆凝也没打扰,只是不紧不慢换着衣裳,但正换到一半时,忽然听见床铺下面传来一声: 咔~ 哗啦—— “呀!” 两声惊呼! …… 青龙堂内,香烟寥寥。 夜惊堂在灵位前负手而立,回想着曾经和义父生活的点点滴滴。 以前义父总是醉醺醺,看起来就是个寻常老头,并不觉得特别。 如今在江湖走了一遭,了解到义父当年的江湖事儿,才明白那整日的借酒消愁背后,藏了多少东西。 正暗暗思索间,入口处的地道里,传来些许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