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8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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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匆匆跑出来的朱勇,连忙上前行礼道:“殿下……你这是……” “别说了。”朱瞻基脸上布满着倦色,道:“快,准备吃的,听说你们这儿的伙食不错。” 紧接着,朱瞻基便到了炊事房里,饭菜还没预备,不过却是一些早餐的残羹冷炙,还未加热。 大概是真的饿狠了,他也不嫌弃,便当先捏着一块生冷的蒸饼,开始大快朵颐。 朱勇三人团团围着他,丘松道:“就知道吃!” 张軏立马捂着他的嘴,将丘松拖拽出去。 朱勇赔笑道:“殿下……不是在关中……” 朱瞻基边往嘴里塞东西边含糊地道:“本宫连夜赶回来,沿途几乎没有休息,哎呀……饿死了……说起来,你们模范营的人体力真好……幸好我也不差。” 朱瞻基一脸骄傲之色,他们都处于身体的巅峰期,怎么折腾自己的身体都好像转眼就能恢复一样。 朱瞻基继续一面狼吞虎咽,一面继续道:“这一路,总算是回京了,只是从镇江乘船来,途径栖霞,便想着,来都来了,不如吃顿好的,再继续走。哎呀,可把本宫累坏了。对啦,我阿舅呢……” 朱勇道:“这……我叫人去找找看。” 朱瞻基道:“本宫还指着先见阿舅,再回宫去复命呢,随扈的校尉们都说,阿舅最关心的就是模范营,隔三岔五就会来的,没想到竟不在营中。怎么样,我阿舅还活着吗?” 朱勇:“……” 朱瞻基努力地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茶,才长呼了一口气,又道:“罢了,既然阿舅不在,我还是入宫去见皇爷爷,皇爷爷一定很担心本宫,等见完了皇爷爷,本宫还得赶着去见母妃,母妃一定愁死了。对啦,借你几匹马,我那马……一路行来,快承受不住了。” 朱勇自告奋勇道:“殿下,我来安排,俺朱勇最忠心,最有情有义的,俺大哥一定没少在殿下面前说过这些吧。” 朱瞻基摇摇头。 朱勇哈哈一笑,道:“大哥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喜欢这样自谦,他自己谦虚,也教我们要谦虚,殿下,卑下护送你回宫。” 对于这个,朱瞻基倒没有反对。 一路疾行,实在辛苦,当下吃饱喝足,倦意也像是一下子消除了许多,便由朱勇等人护送,飞马入京,随即朝着紫禁城去。 到了午门。 朱勇难得耀武扬威的样子,居然生生骑马至午门外头,大呼道:“快,快去奏报,皇孙殿下……” 他话音刚落,却见朱瞻基骑着马,甚至不等守卫在此的禁卫反应过来,已是提马,嗖的一下冲入了那午门的门洞里。 “他娘的!”朱勇看着绝尘而去的朱瞻基,忍不住嘀咕:“宫中走马,掉脑袋的!” 这结果令朱勇沮丧,他原本的预想是护卫朱瞻基去见驾。可皇孙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打马入宫,扬长而去,他朱勇可没有胆子骑马跟上去。 倒是这午门外头的禁卫们惊慌失措,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见有人飞马入宫。 他们倒是听到皇孙二字,却更加失措,不知该拦还是不拦,可就在这犹豫的功夫,朱瞻基早已去远了。 朱勇下马,骂骂咧咧地道:“王法没有啦,王法没有啦,入宫不奏请,宫中都走马啦……” 禁卫:“……” 朱勇手指着禁卫:“回过头陛下就砍你们的脑袋!” 禁卫:“……” 随即,便见朱勇气愤难平,气咻咻地走到皇城根下头,身子蹲下。 唉,且先等一等,观望一下风向。 …… 崇文殿里。 金忠不得已站了出来。 陛下下旨亲征,他这兵部尚书,便需奏报关于钱粮和兵马的情况了。 此时,金忠道:“若要亲征,可调度的,最好是北平诸卫兵马,只是即便如此……” 朱棣实则心有些乱,实际上他自己也清楚,即便亲征,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 倒是此时,那邹缉却突然道:“陛下,何不进行招抚……” 张安世却道:“决不可招抚……” 又有人道:“芜湖郡王殿下……事情因你而起,如今皇孙生死未知,殿下怎可再生非议!” 毕竟关乎到了社稷国本,所以今日崇文殿中的情势火药味很浓。 朱棣心中越发的烦躁,脸色阴沉如墨,怒道:“都住嘴!” 殿中这才稍稍地安静下来。 只是……这一安静,却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传来。 哒哒哒……哒哒哒…… 这声音……朱棣就再是熟悉不过了。 可正因为熟悉,才觉得不可置信。 朱棣脸色骤变。 这是宫中,在这宫中,除了他这个皇帝可以骑马之外,没有人敢坐在马上。 何况听这马蹄如此急促,显然是飞马骑行,这就更加是罪该万死了。 本就烦躁不安的朱棣,此时闻听此声,顿时暴怒,怒不可遏地大喝道:“何人反耶?” 亦失哈已吓得脸色白了几分,不过细细想来,敢在宫中骑马,这还真和造反没有任何的区别,当下,他忙拜倒道:“奴婢……奴婢这便……” 朱棣气愤难消地道:“将那贼拿下,给朕剐了!” 第477章 圣孙 亦失哈听罢,哪里还敢犹豫?立即匆匆而去。 实际上,其实他自己都犯迷糊。 这可是皇宫,宫中规矩森严,哪一个人敢如此的胆大包天?莫说陛下正在气头上,即便是陛下心情再好的时候,也绝不会饶恕这样的事。 想到这点,他也不免气恼,一溜烟地出了殿,一脸的杀气腾腾,正待要教人捉拿。 远远看去,果然有一人飞骑而来,后头还跟着不少小跑着的宦官。 亦失哈朝一旁当值的禁卫道:“快,拿下。” 禁卫们也有些失措,毕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当下,便个个按着刀,迎面快步冲上前去。 可神奇的事发生了。 这些禁卫一靠近那人,居然立即松开了腰间的刀柄,随即毫不犹豫地拜倒在一旁,而后这人便勒着马,继续前行。 所过之处,竟无人敢挡。 亦失哈拼命地眺望,这时,他才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骤然之间,心里一惊,已顾不得朱棣的旨意了,忙是小跑着上前。 而这时,朱瞻基已至殿门不远。 亦失哈眼里含泪,纳头便拜,臀部撅的老高,脑袋深深埋下,道:“奴婢见过殿下,殿下您……” 朱瞻基一身甲胄,整个人风尘仆仆,不过却是精神奕奕,只朝亦失哈点点头,这时终于下马,随即雄赳赳地虎步而行。 竟是按刀,长身入殿,所过的宦官,纷纷拜下,大气不敢出。 朱棣在殿中,听到马蹄声停了,心情却没有丝毫的好转。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阴沉着脸道:“今日酿生祸端,在于朕御下不严,宫中如此,河南与关中也尽如此,以至区区蟊贼,竟敢如此猖獗。至于当地州县官吏,毫无作为,甚至疑有人与贼沆瀣一气,今大臣左一口要招抚,右一句要三思,朕的孙儿……尚危在旦夕,还有什么招抚,还三思什么?” 说话的时候,朱棣咬牙切齿,虎目圆瞪,杀气尽显。 此时,便传出脚步的声音。 朱棣瞬间警觉,浓眉深深皱起。 朱棣是何人,久在军中,对此最是敏感。 宫中的宦官只穿布鞋,而且行走无声,生恐发出声音,惊扰圣驾。 可有一种靴子,在殿中与铜砖磕碰,会发出特有的声音,而这靴声,恰恰是军靴发出的。 这个时候,竟有人穿军靴而来,且脚步急促,让朱棣预感来者不善。 朱棣下意识的,虎目之中掠过了一丝精光。 他虎目抬起,目光如剑般看向殿门。 却在此时,竟见一个陌生的身影,穿着一身甲胄,出现在了殿门前。 眼前这人,一身戎装,也堪称是虎背熊腰,肤色略显黝黑,面目紧绷,细细看之下…… 须臾间,朱棣竟好像身躯一下子定格了。 来者的面目,实在过于熟悉,何尝不像年轻时候的朱棣?只是这人更有朝气,一双眼眸,尤有一种说不出的虎气。 百官觉得诧异,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因而个个错愕地看过去。 要知道,少年人的面貌可谓一年一个样,尤其是朱瞻基经历过一些事之后,那从前白皙的肤色,如今却灰头土脸,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至于许多人只觉得此少年的面容甚是熟悉,却又一时认不出是何人。 就在此时,朱瞻基朗声道:“孙臣见过皇爷爷。” 朱棣:“……” 殿中猛然间安静极了。 张安世则是在见着朱瞻基后,顿时心花怒放,激动得浑身战栗。 只见朱瞻基行礼如仪地拜下,叩首道:“孙臣想念皇爷爷,贸然闯入宫中,实在万死之罪。” 朱棣那因为连日来担忧而紧绷的面容,像是在陡然间放松了下来,这时方才发现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而百官已是哗然。 朱棣猛地想张口说什么,可老眼里不禁眼眶湿润,喉咙间像一下子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他一步步下殿,似乎是惧怕眼前之人会突然消失,眼睛一下都不敢眨,直勾勾地看着朱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