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游戏攻略 第2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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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比她心里对他的看法更重要,只要能在她跟前保持最好的样子,让她喜欢,哪怕现在有人把刀子插进他的心口,他都不会再乱动了。 少年抿紧唇,没了外袍,单薄的衣衫被冷风垂着,瘦弱的背脊在孤灯下愈显脆弱。 但他始终没有动。 姜青姝这一觉睡了很久。 冬天就是容易犯困,她睡得腰酸背痛,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却冷不丁对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愣了一下。 “灼钰?你在做什么?” “……” 少年下意识偏头,眼神躲闪,又悄悄地抬起眼睑,用余光悄悄瞅她。 “……你……冷。”他说。 他的额发松散地耷拉着,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就像一只毛发没被打量好的长毛狗,可怜巴拉的。 姜青姝注意到身上的衣服,看到他被风吹得发白的脸色,哪怕她没那么喜欢他,此刻也稍稍心软无奈。 “过来。” 少年眼睛微亮。 他连忙凑过去,她下意识把衣裳递给他,谁知他非常熟练地往她跟前一跪,接也没来得及接,就仰头期待地望着她。 像是等她夸奖。 姜青姝:“……” 姜青姝还在半空中的手停住,思索片刻,改成了掸开衣服,帮他披上,又摸了摸他的头。 “真是个傻子。” 她笑道:“你怕朕受凉的话,就去把窗户关上,哪有用自己挡着的。” 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用力摇头。 “怎么?” “你……没……允许……” “那朕现在就告诉你,这些事你可以做,饿了就吃东西,冷了就穿衣服,若你把自己折腾病了,也是给朕添麻烦。” 灼钰睁大眼睛望着她,乌瞳泛光,用力点头。 真乖。 姜青姝满意地看着他,果然比之前发疯乱咬人的样子可爱多了,她实在没有精力去慢慢和他周旋,要留着,那就须得是合她心意的样子。 见他这么听话,她也不吝于态度温柔,又柔声说:“起来吧,以后不必动不动跪。” “……好。” 灼钰飞快起身,她也起身,她上前一步,他就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直到跌跌撞撞地让开了路,她好笑地看他一眼,抬手掀开帷帘,朝着床榻那边走去。 她打着哈欠,“时辰不早了,那就安歇罢。” 她说完就要吹蜡烛,却发现灼钰似乎没动,望着她的目光似乎有些别的困惑情绪。 她挑了一下眉梢,“怎么了?” 灼钰期期艾艾道:“他们说……侍、侍寝……要伺候好……”他的疑惑似乎不是装的,好像真的不太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唇角泛出笑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就是侍寝,侍寝就是两个人躺在一起,盖上被子。” 灼钰:“?” 少年不解,看着她。 是这样吗? 可是他上次看到她和别人……不是这样的,他们把衣服脱掉了,一个人压在另一个人身上,手在摸着什么,看起来好亲密,又怪怪的…… 那不是侍寝,那又是什么呢? 灼钰没有学过这方面的事,但他觉得姜姜这么好,应该不会骗他,便懵懂地点头,学着她重复道:“……睡觉。” “嗯,睡觉。” 她继续诱哄:“你想,别人会和你一起睡觉吗?自然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这样做,所以睡觉就是最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 “不单如此,还是很私密的事,每个人都不一样,所以灼钰是怎么侍寝的,是和朕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和其他人讨论,知道吗?” 他望着眼前的少女,一听说是秘密,眼睛又变得亮晶晶的。 “不说。” 他坚定道:“秘密。” 真好,他和姜姜之间有秘密了。 姜青姝心里想笑,这小子虽然在别人欺负他时表现得异常凶狠,但是实在是太不谙世事了,就像一张白纸,她想往上写什么,就可以写什么。 郑宽送了她一个好儿子。 省了那么多麻烦。 她漫不经心地拍拍身边的床褥。 “过来‘侍寝’吧。” 灼钰上了床,乖乖躺下,一靠近她,就觉得心跳砰砰加速,他下意识抠紧手指,闭着眼睛装睡,直到熄了灯,黑暗中的眼睛才继续睁开,炽热地盯着她。 后来几日,侍寝的人不是灼钰,便是兰君燕荀。 若是燕荀,她就要稍微费一下神,但要是灼钰,姜青姝就省事了很多。 有时她还在批奏折,灼钰就会主动躺在被子里等她,等她结束后过来,他就往边上挪了挪,把热乎的那一边腾给她。 他睡得浑身发暖,就像只小火炉,还主动捂着她的双手双手,帮她暖一暖。 她拿笔的那只手,冰冷如铁,每触及他滚烫的手心,少年总是被冻得一缩,然后试探着用手指扣紧,目光沉醉又痴迷,好像在做什么很享受的事。 有时姜青姝都觉得不自在,想把手抽回去。 他却捂得更紧,就像她要夺他的宝贝似的,抬起乌眸,眼神湿润如小鹿,“……陛下,冷。” 她:“……朕已经不冷了。” “就冷。” 她无言以对。 要不是她不允许,他甚至还想得寸进尺地去捂她的脸,捂她的脖子,甚至抱着她睡。可惜她不喜欢过度亲密,夜里不允许他乱动。 只是睡着睡着,她总是感觉到颈边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蹭,像是想过来又很怕,犹犹豫豫、战战兢兢,她稍一翻身,他就像一只受惊炸毛的猫,火速拱着身子缩了回去。 【侍衣灼钰侍寝的时候舍不得睡觉,一整夜都盯着女帝发呆,被她翻身的动作吓到了数次,连忙缩回角落装睡。】 姜青姝:“……” 舍不得睡觉?他认真的吗?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是不是之前打压他太狠了,以至于他至今都有阴影,才会怕成这样?可她又好像没做什么,不就是不理他。 像她这么亲切和蔼善良又脾气好的人,在她面前不要这么紧张啦。 姜青姝是真心觉得自己脾气好,她可不轻易发脾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一般能让她生气的人,除了张瑾,其他人也自身难保。 提到张瑾,姜青姝已经和他好几天没有正常说话了。 好像……有点冷战? 她觉得他是在单方面冷战。 可是这个人吧,离谱就离谱在,他连冷战也跟别人不一样,除了不主动在紫宸殿刷存在感以外,他班照上,该汇报朝政的也照样汇报,上朝一次都不缺席。 充其量就是从经常加班,变成了朝九晚五,这样的话他晚上不在宫里,她连翻牌子都能随便翻。 姜青姝:“……” 姜青姝:求求你了!继续跟朕冷战下去吧!朕突然觉得好清静! 对于张司空的伤,朝堂之中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残废了,还有人说他要卧床半个月,更有甚者,说他快死了,朝廷势力要重新洗牌了。 如此一来,以他为首者人心惶惶,自然担心他是否真的有恙。 他却还在。 他衣冠齐整,神色如常,开口时气息平稳,于朝会之时一现身,那些流言全都不攻自破,如果不是太医还在如常出入张府,旁人甚至会以为他的遇刺是一场局。 只是他不再看她。 那一剑刺的不是心,但是以此人敏感要强的自尊,就像是在有意识地阻断这段感情,想尽快结束这段荒唐的经历。 但是…… 梁毫频频来告诉他,今日陛下临幸的谁。 张瑾不堪其扰,便在伏案写字时头也不抬,冷声说:“日后不必再禀,陛下召幸谁与我无关。” 梁毫虽然一头雾水,却也记下了。 往后清净是清净了。 梁毫不再来报信,她主动问他问题,被他冷言搪塞之后,也不再找他说什么,有时甚至明明有话想跟他说,却生生顿住了。 就好像是知道他不会理她,便知趣地不说了。 张瑾看出来了。 但他依然冷漠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吧,如果一剑都不能清醒,那么难道要等剑刺入心脏时再醒悟么?她后悔也晚了,他张瑾本该是孤独一人,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如果受她挟制,那才是白活了。 她就算主动跟他说话,主动想解释上次之事,甚至反复派太医来,他也决计不会理。 他是权臣,她是女帝。 他不会再对她例外分毫。 这样过了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