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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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宣扬在大街上,又是选的这个当口,季子漠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反而会让事情更糟。 季子漠心口梗的发闷,屁tm的血脉亲情,管他做什么。 季子漠说了些齐父不是那个意思,齐玉唇色苍白的跟着解释了几句,只是齐父最后一句先成婚再说,写的太过明显,就算是不识大字的田野村夫,也琢磨出来了意思。 四周的人群如凝固住的流水,站着不动,季子漠牵着齐玉的手,目不斜视的一步步走过。 权势高人一等,富贵消息灵通,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若是之前,听到的人最多说一句还是当官好,若是再过一月,听到的人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敌意。 只是齐家现如今落败,齐文甜又偏偏选了今日,选了桑农县百姓最为倒霉的这一天。 因世道不公的悲愤积压在心里,不敢冲朝廷发泄,不敢冲县令发泄,现在出来了一个齐玉,一个他们得罪了也不要命的人。 季子漠把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在心里喊了声艹。 出了城门,季子漠回头看了眼,杏花村的人远远的跟在身后,见他回头大多都是别开了头。 这一刻,季子漠心疼起那八百两银子了,早知道还不如扔水里听个响。 倾斜的阳光点在齐玉高挺的鼻尖,他视线落在泥地上,像是快要吹散的云雾。 季子漠捏了捏他的手背:“没事,过几天事情过了就好了,不用怕。” 第83章 齐玉转头冲他勉强的笑了下:“不是怕。” 只是再次被亲人背叛,他依旧是习惯不了。 来桑农县时季丫季安留在了杏花村,托村里人照看下。 赵婶子等人守在村口,伸着脖子张望,瞧见季子漠和齐玉的身影,忙疾步上去询问。 “子漠,怎么样?钱追的回来吗?” “县令怎么说,十五两银子呢!” “老天爷啊,这可让人怎么活,砸锅卖铁也凑不起十五两还账啊!” 七嘴八舌的问话,让季子漠都觉得好笑,当时说哥儿从军去对抗绒族时,全都哭的死去活来。 现如今有了十五两银子吊在前面,彷佛已经忘记了自家哥儿已经离去,无一人提起询问。 季子漠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带着在树下玩泥巴的季安季丫回了家。 随着杏花村其他人进村,杏花村的气氛莫名诡异了起来。 傍晚时分,季子漠连杀了两只鸡,饭桌上他把四个鸡腿分到四个碗里。 季丫季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能感受到细微的不同。 大人见到他们没了笑脸,刚想蹲下和村里的孩子一起玩,大人就唤着孩子回家。 季丫季安抱着碗乖乖吃饭,齐玉手拿着筷子失神,像是烟火变的黯淡无光。 季子漠放下碗筷,倾身上前,手掌覆在他脑后,吻在齐玉眉中的孕痣上。 “乖,吃饭,明天我带你们出去玩。” 季子漠的话语温柔的不像话,眉眼全是明目张胆的宠爱,齐玉像是落入了温泉中,委屈都化为了气体,在温泉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不知何时起,齐玉习惯了在季子漠面前露情绪,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他低头,温热的泪砸在桌沿,断手断脚的疼痛他都能忍,只牵连到旁人最是忍耐不住。 季子漠太过温柔,温柔的让齐玉愧疚无比。 季丫季安半张脸埋在碗里,露出两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季子漠笑着说了句好好吃饭,随后打横抱起齐玉,直接出了堂屋。 季丫的小嘴巴张的大大的,她扭头问季安:“咱们这次是不是要有小侄子了?” 季安震惊的眼睛久久无法收回,大哥,大哥怎么这么不稳重,哪里有,哪里有白日就...... 书上不都说白日不可宣淫,更何况,更何况这是当着他和小丫的面。 季子漠做事随心,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也不会去管旁人的看法,偶尔的顾及也不过是怕后续的麻烦。 他抱着齐玉用脚顶开虚掩的房门。 齐玉明珠一般的眼眸瞳孔微张,似也是被他吓到了。 院中是朗朗乾坤,齐玉自小读的圣贤书,也知白日不可宣淫,忙用手推拒着季子漠的胸膛。 “还未到晚上。” 季子漠坐在床沿,把横着抱的姿势改为了竖抱,他趴在齐玉的脖颈处闷笑道:“没想做什么。” 随后又说了句:“我在修仙呢!” 齐玉猛然想到季子漠的那句,他快成神的话,不由的也嘴角轻笑。 今日的天上白云朵朵,只是风有些大了,被风吹的飘来飘去,变来变去没个定数。 季子漠把齐玉抱的没有空隙,手掌在他脑后轻抚:“心情很糟糕?” 有这么一个怀抱,有这么一个人,好似天崩地裂都能坦然面对,齐玉清冷的嗓音有了几分委屈:“很糟糕。” 委屈,亲昵,撒娇,是首次初现的齐玉,季子漠胸腔震了下,吻了吻他的耳垂:“和我说说。” 齐玉:“说不上来,不知道是谁对谁错。” “我舅舅顾着我没错,我娘疼我没错,旁人失了儿子,把怨气对着提前得了消息的我好似也没错。” 简单的房间,齐玉勾着季子漠的脖颈,试探的吻上他的唇瓣,鸦羽一般的睫毛轻颤着。 “对不起。” 对旁人齐玉没有亏欠,唯有季子漠。 初时,齐玉看不上季子漠贪图富贵入赘,现在,齐玉想,如果一切如故多好,他喜欢季子漠快活的模样。 他让季子漠入赘了,吃不了软饭还少了科举路,他让季子漠一同承受了这些眼神。 还有季丫季安,他们何其无辜。 齐玉是个含蓄性子,他的吻勾的季子漠心痒痒,季子漠忍了片刻,心里跟猫爪一般,最后忍无可忍的夺回了主动权。 杏花村人的变化,季子漠原是没放在眼里,也懒得和他们计较,想着出门一段时间避一避,给他们个恢复时间。 季子漠爱睡懒觉,更爱抱着齐玉睡懒觉,他睡眼惺忪的和齐玉撒娇,猛不防院中传来季安的惊恐声。 啊的一声,吓的季子漠瞌睡了无踪迹,抓起衣服就往外跑,连鞋子都未来得及穿。 齐玉忙坐起身,披散着头发出了门。 历尽风雨的两扇木板,上面被泼了大片的黑血,流淌的满地都是痕迹,只是此时已经干在门前。 季子漠脸上沉的难看,季丫吓的想哭又不敢哭。 临近几家的人听到了季安的叫声,都忙跑出来看,看到门上的黑血,都惊的啊了声。 赵婶子刚想说话,看到季子漠嗜血的神色吓的转身跑回了家。 滔天在怒意在心里翻涌,浑身的血液直往脑门冲,季子漠真tm的想一脚踹到门上,余光看到季丫季安,忍的快要呕出血。 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两次,转身说了句没事。 “季安去烧下洗脸水,等下我带你和季丫去县里。” 乌鸦站在墙角嘎嘎的叫着,齐玉五脏六腑犹如被冰冻着,不知要做何反应。 有人把他抱在怀里,他抬眸看去,眼帘上落下一个吻,似是春风化雪吧,齐玉身子恢复了温热。 齐玉不是怕,只是心里深深的愧疚压的他难受。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齐玉眸光微闪,转过身生生咽了下去。 季子漠搂着齐玉的肩,吊儿郎当道:“没事,等下把季丫季安送去大姐哪里,你也陪着在大姐家住几天。” 齐玉心口一紧,死死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季子漠若无其事道:“不做什么,这不是没钱了,想想办法赚点钱。” 知道他说了谎,齐玉嗓子发干的说了声好。 洗漱好,几人连早饭都未吃,季子漠赶着牛车进了桑农县,路上买了些烧饼当早饭。 风口浪尖上,齐玉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季兰出门买菜时听闻了不少。 心里担忧不已,正犹豫着是否回杏花村一趟看看情况,就见季子漠几人走进了院。 季丫季安吃着烧饼,季兰让他们在院子里玩,等季子漠和齐玉进了屋忙说:“这边县里说的话都不太好听。” 季子漠打开路上买的油纸包,捡了个肉包子给齐玉,又拿了个自己吃:“都是怎么说的。” 季兰看了眼齐玉,不知道该不该说。 齐玉:“大姐有话直说就可。” 季兰:“说是亲家舅那边以权谋私,大多是不平的话,为何自家哥儿要去和绒族厮杀,齐家哥儿就不用。” 季子漠咬了口包子:“有人说董家吗?” 季兰回想了下,摇摇头说:“不知,我只每日出门买菜,听到的大多都是关于齐玉的。” 季子漠点点头不再说话,吃完最后一口包子,拍了拍手站起来说:“姐,我有活出去几天,最近季丫季安留你这里,齐玉也在你这里住几天。” 季兰是个手脚麻利的,两间房一个院子收拾的利索,她站起来说好。 齐玉没有说不舍,眉眼却全是依恋,季子漠揽住他的肩头,说:“姐,我和齐玉去找一趟大一他们,等下再送齐玉回来。” 小巷的两边住着人家,季子漠和齐玉并肩走着,立春后的阳光只照了一半地面,一人走在阳光里,一人走在阴影处。 季兰站在院门外,一边站着季丫,一边站着季安,饱受苦楚的容颜满含担心。 季安扯了下季兰的衣摆,和她说家里被人泼了黑狗血。 季兰怔楞了半晌,再抬头看向站在阴影处,逗齐玉开心的季子漠,心中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