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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稷点点头。 “好。”谢闻灼笑笑,把剩下的书放回去,修长手指触碰书页边缘,翻开,燕稷低头看去,顿时觉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里面的姿势动作,人物神情还有敏感点触碰方法标注同以往的小黄图并无半点区别,但是……那扉页上正以一种极其销魂姿势抱在一起亲吻的两人,容颜居然和他与谢闻灼有七分相似。 看小黄图其实并不羞耻。 但看着小黄图主角用与自己和身边人相似的脸做着某些不可言说的事情,那种羞耻感简直破天际。 燕稷老脸一红,伸手就想把书合上。 谢闻灼却在他之前便将书拿了起来,含着笑意的眸子在图上看一眼:“陛下眼光确实极佳,这本要比从前的龙阳卷好很多。” 燕稷一时间无语凝噎,只能沉默。 在他沉默的空当,谢闻灼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低低响了起来,他的声音比往常沙哑一些,略过燕稷心上,微微的痒。 姿势,声调,调情手段,春色旖旎。 自普通春宫图变成龙阳卷,再加着谢闻灼性格相貌身材声音都极对他胃口,燕稷便时不时被撩拨,如今又看了模样与他和谢闻灼七分相似的小黄图,脑海里一些东西顷刻间难以控制。 燕稷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不是意淫,是欣赏,而欣赏无罪,抬头看过去,谢闻灼捧着书垂着眼眸,身上穿着的里衣更松了些,引人遐想的部位若隐若现。 看在燕稷眼里,便一点一点转换成内心的火。 想碰没立场,不碰又煎熬。 忍耐之下,燕稷将刚刚丢下的矜持捡回来,重新把头低下。看着他的模样,谢闻灼唇角轻轻勾起,眼底浸满温柔。 半个时辰后,谢闻灼收起眼底笑意,将书页合上:“陛下觉着如何。” 燕稷觉着,半个时辰原来如此漫长。 他没有说话,静下心平复呼吸,谢闻灼没动,站在边上垂眼看着他,不久,燕稷觉着没那么煎熬了,抬起头笑笑,话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朕觉着,极好。” 说罢,他咬牙:“这龙阳卷是谁画的?” 谢闻灼手指几不可察顿了顿,随即笑起来:“坊间风月流传的东西,哪里知道作画人是谁,图个精巧罢了。” 燕稷找不到能撒气的人,眯起眼睛停了一会儿,无奈摇头:“也罢,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谢闻灼答应一声,把书放回偏殿,走了进来,燕稷想着一会儿还要与他同床共枕,方才被强行压下去的旖旎遐思便在心底蠢蠢欲动,忍不住开了口:“朕梦魇之症已好,太傅也可回去了。” “是。”谢闻灼颔首:“只是,平日臣都是与陛下同住,偏殿许久没生过炭火,如今阴雨连绵许久,被褥也是潮湿一片,这……” 燕稷很想说让人前来唤了便是,一抬头,不经意对上谢闻灼眼睛,乌黑清亮,深处是带着暖色希冀。 于是到口的话,到底是没能说出来。 燕稷在心里叹口气:“也罢,上来吧。” 说罢,抱了被子移到里面,兀自背对谢闻灼躺下了。 谢闻灼站在后面看着他,视线在他裸露出来的脖颈处停一下,想着今日在御池时看到过的景色,微微一笑,转身熄了灯。 殿内顿时暗了下去。 燕稷在榻上躺着,不受控制听着背后的声音。听着谢闻灼熄灯后轻声上来,衣物摩挲声中,燕稷突然感觉身上的被子被人往上拉了拉,而后有人附在他耳边,轻声道:“陛下,好梦。” 声音低沉好听,让人莫名心安。 燕稷把脸埋在被子里,无声勾唇,而后低低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 旦日,谢闻灼一早便出了宫,如今傅知怀离京,燕周又四处作妖,燕稷所信之人不多,许多事只能交给他去做。 宣景殿便只剩下了燕稷,邵和,还有二狗子。 邵和发现,陛下今日似乎有些不对。 人变得爱发呆了些,在窗外一坐便是几个时辰,偶尔叹气,叹着叹着,就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这模样若放在旁人身上,定是宛若智障,但燕稷长得好看,桃花眼一弯稍稍低眉,眉目流转间,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一眼难以忘却的惊艳。 邵和在燕稷眼角泪痣上瞥一眼,看着燕稷突然又笑起来,看向蹲在边上的二狗子,眼神带着疑惑。 二狗子对上他的眼,神情瞬间变得十分无辜。 它也很委屈,今天饲主都没带它出去溜,不开心。 燕稷这边也是心思烦乱。 他从前虽觉着谢闻灼对他胃口,但一直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可自从昨夜过后,不知为何,他如今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那本龙阳卷上的画面。 再加着昨晚在睡前听到的声音和平日里谢闻灼做的一些事,不细想还好,仔细想过去后,就真的有一些……很特别的感觉。 燕稷隐约觉着自己恐怕是栽了,但又觉着只凭感觉未免太草率。 况且从他上一世对谢闻灼的了解来看,谢闻灼十有八九属于宁折不弯那种,即便现在高岭之花的人设崩得彻底,但性向方面,总不至于发生什么变化吧。 可是也不一定。 燕稷扶额,从前同样觉着宁折不弯的贺戟,如今不也成了基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