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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欢酒醉心明白,眯眼道:“她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以前她不说,是因为觉得我还在掌控内。现在选择说,是因为我要走,她这是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的心态。” 燕行恍然大悟,“所以你其实有意激怒她是吗?” 聂欢点头,燕行面露苦涩,“只不过如此一来,她便再也不会供解药给我们,这往后……” “放心吧,我既然干跟她对着来,自是留了后手,少不了你的。” 燕行红了眼眶,“打小你就比我懂事。” “明日对峙非同小可,结合花夭的说辞,以及我们在叶家寻到的证据,又有逍遥道人和云清真人这二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在,定能问出当年缘由。 不论正反派都会来,一但定了他们二人确实是幕后操纵者,天理难容,江湖难容。 就算我们不出手,也会有人帮我们讨个说法。 你若对他……心有不舍,便不要去罢,看了徒增悲伤。”,燕行苦口婆心劝说道。 聂欢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去,怎么不去,我找了十二年,不亲自送他归西,且不更要抱憾终身?” “唉……时也,命也!”,燕行椅门喟叹。 这夜,妖风骤起。 山谷深处黯淡无光,一人隐没在黑夜里,问:“筹备得如何?” 另一端赫然是消失数月的浓情和吴翼,吴翼回道:“昨夜我亲眼所见,聂欢与叶澜双在庭院起争执,还险些动起手来,这次他二人算是彻底蹦了。 明日只需实锤他父子二人与当年灭门惨案有关,姓叶的便再无翻身之日,届时不待众人将他拿下,聂欢也定饶不了他这二人武功不相上下,叶澜双又对聂欢情根深种必定下不了狠手,待聂欢将他杀死,我等再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主公说事成后让我见义父,此事……” 阴暗处,“既然跟你说吴越没死,便就真的没死,事成后,你自然能见着他。” “主公,那我呢?此二人将我夫君怪僧残忍杀害,此仇不报,死不瞑目!”,浓情咬牙切齿,一想到怪僧死时的惨像,恨不得喝那二人的血。 那人说:“放心,到时候定给你留一只叶澜双的胳膊,蒸煮煎炸随你定!” 浓情大喜:“多谢主公!” “黑……黑袍那边如何?” 那人隐没在黑夜里,全身被罩得密不透风,浓情想看也看不清。只知此人位置在黑袍之上,是整个行动的龙头老大,所有人都听他的指挥。 “您说要将这里用火/药围起来,明日事成后炸了这里。黑袍现正带人埋火/药,届时你一声令下,炸翻扎西部落,炸翻姓叶的老巢,定叫他死无全尸! 属下提前恭喜主公,还请主公执掌江湖称霸武林后……能让吴翼与义……夫君有个容身之地。”,吴翼小心翼翼巴结道。 “只要尔等诚心诚意,你们的愿望,皆不是问题。” 那人说罢,已消失不见,只余下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音…… 作者有话要说: 稍后还有一更 第47章 针锋 “国有国法,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凡武林中有无缘无故的大冤屈者,可击鼓状告。 今,传闻十二年前燕聂两家被叶氏父子灭门,并持有相应证据。我等受邀,特来主持公道。 望天下武士秉持公平公正的态度,认真对待此事,对于作奸犯科为非作歹者,我等绝不姑息;对蒙受不白之冤、无辜受害者,我等定当还其公道! 请,状告人,聂欢入坐;请,被告人叶氏父子,入待定区!” 部落的法坛场上,云清长老用他浑厚的内力,宣读江湖规矩。 聂欢并没有亲自状告谁,但有人迫不及待替他做这种事,他倒也不反对。与燕行坐在状告席上,那是他这十二年来最光明正大的一次。 在场者人山人海,有摇旗助威的,有事不关己旁观的,也有跃跃欲试等着他们跌倒后捡便宜的。 正上方坐着两位德高望重之人,一位是叶澜双的师父逍遥道人,一位是武林公证人云清真人。 场地中间摆着诺大一面鼓,鼓声起,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如铁马踏冰河飞奔来,如千军万马兵临城下。 聂欢的余光里是站在侧面的叶澜双,叶枫跟他被围在固定区域,接受着众人的审判。 他聂欢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在众目睽睽下,以这样的方式对峙。他坐在上面,叶澜双站在下面,这显得那张绝世容颜跟整个画面格格不入。 “聂欢,你有什么想问的?”,云清真人道。 聂欢回过神,正眼看向叶澜双,两人悄无声息对视须臾,他说:“我问你,那年……你为何会出现在离我家不远的万人坟堆里,是否为了刻意接近聂家。” 叶澜双眼睛水平如镜,他抬眸,说:“被歹人戕害,活埋到那里……承蒙搭救。” “我去,还真是忘恩负义,人家救了你,你却杀他全家,丧心病狂!” “真的丧心病狂!” “诸位稍安勿躁,事情还没定论,叶公子,尔等继续。” 众人起哄,云清真人起身控制场面。 聂欢盯着他,继续问:“你在我家三年,聂某对你如何?” “事事照顾,无微不至,教我生存之道,教我为人处世。”,叶澜双话虽平淡,确实真挚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