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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双看了他少顷,唇角动了动,没接话。 提起女色,他似乎很排斥,聂大侠见他吃瘪,心里很是爽快。 “第二个问题,拓拔俊之前一直不信山中有鬼,去了一趟被吓得魂飞魄散,但却安然无恙回来了,居然没消失,这是何故?”,聂欢说罢,自问自答,“要么就是故意放回来的,看来对方的目的,是想吃条大鱼……譬如叶大盟主你。” 叶澜双抬脚夸过那尊“挡门神”,跟着坐了下去,悠悠然侧头与聂欢对视,琉璃般的眸子异常清澈,脸好看得犯规。 他说:“如果是我,再好不过。” 这究竟是狂妄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如果是我,再好不过”,一个斩万千人于屠戮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会无私到愿意为江湖、为国家粉身碎骨?聂欢的答案是放他娘的狗臭屁。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说出来,他说:“你是怎么想到从种地面积和粮食产量查起的?” 叶澜双一如既往沉默,从眼睛转动的幅度来看,是示意聂欢看自己的信。 聂某人真想掰开那厮的嘴巴,看看里面有没有话。 他这才打开燕行的信件,有条内容跟叶澜双手下的来信大致相同——莲城粮食大产,却无人外售。 另一条则是拓拔俊那个老匹夫在暗中调查聂欢的身份。 昨日他临行前,确实让燕行去查附近的粮食产量问题,没想到叶澜双也让风吟去查了,只能说他们的想法是一至的。 聂欢把头靠在门栓上,眼眸略微低垂,整个人看上去既慵懒又惬意。 他懒心无常说道:“你这般心思缜密,其实不需要我吧,死拽着我南下,意欲何为?” 叶澜双没有立刻回,沉思片刻,精简道:“需要!” “军队消失,若是没死,便需要吃喝,外购粮食目标太大会引起怀疑。是以对方选择就地购粮,顺着这条线,或许能查到些许蛛丝马迹。”,他把本来激动人心的话说得水波不兴。 这其实是种技术活,聂欢就做不到什么事都不痛不痒。高兴他会笑,不高兴他会怒,就算笑和怒有时候并非出自本心,但他好歹肢体配合了。 而叶澜双,总是这样无动于衷,就像被人精心设置过的精妙绝伦的提线木偶。他这些年混得也不差,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就过成了这副“我有丧妻之痛”的模样。 聂欢失神片刻,接他话道:“而偏偏这条粮食线很隐晦,涉及诸多地下交易,所以你需要我?” 叶澜双点头,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自喉咙里挤出个“嗯”字。 “莲城是怪僧的地盘,此人奸诈无比,精得跟个猴儿似的,你我一同进城,目标太大。”,聂欢言归正传道。 叶澜双言简意赅:“乔装。” 聂某人偏头看去,满脸不怀好意,“我当爹,你当儿子。” 叶澜双抬眸,他一语不发正色看人的时候,是真能把人死死钉在原地。 “行行行,你当爹,我当儿子。”,为了钱还有什么是不能低头的,聂欢自我安慰。 叶澜双:“……”,只有这种组合吗?他差点信了。 正说着,晴空万里陡然一变,霎时乌云笼罩,疾风忽起。 两人一对视,皆皱起眉来。 “回屋!”,叶澜双语气难得一重。 宝才从几丈远的地方一溜烟跑进屋,脸色铁青。 不待谁说话,耳边响起无数类似于鸟被掐着脖子时的嘶叫……声音从天而降,刺耳难听,震耳发聩。 “捂上耳朵,嘴巴张开!” 聂欢说罢从木窗处抬头看去……那哪是什么乌云,半边天都是密密麻麻的吃人黑蝙蝠,张着血盆大口,宛如一张无边无际的黑网,欲将万物吞噬殆尽! “这玩意儿又称夺命鸟,凡它们若过之地,必定是残垣断壁、毫无生还,就连泥土也会被啃掉一层!也就是说,不出片刻村庄连渣都不会剩。”,聂欢说。 宝才直接吓傻在原地,哭都哭不出来。 “待着别动!”,叶澜双话落白影已不见踪迹,若不是门开了又关,都没人发现他出去了。 有那么一瞬间,聂欢心似火烧,大骂,“操,你他娘的就是犯英雄病!” 食人蝙蝠的撕扯声越来越近,菩提村彻底被黑暗包裹,让人压抑到肺疼。 聂欢叉腰来回骂了好几句,最终扔下一句:“床下躲着,想死就尽管出来。” 门一开一合,聂欢也奔出了房门。 他飞快往还有残余光亮的地方跑,大吼道:“来,冲老子来,你欢爷爷陪你们玩。” 他边飞奔,边用内力发出浑厚的响动,试图把夺命鸟往他这边引。 在聂欢发声时,叶澜双已从相反方向用自己的方式把夺命鸟引了过去。 所以不多时聂欢头上便有了亮光,平身第一次遇见这么丧心病狂的鸟,和姓叶的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夺命蝙蝠跟龙卷风似的追着叶澜双跑,即便他内力惊人,但半边天黑漆漆的数量,光打都能把人累死。 聂欢猛然上前,追着蝙蝠队形的尾巴打,三把飞刀同时甩出,锋利无比,一个来回可斩千只。 他出手后成功将部分“黑影”引了过来,蝙蝠群擦地飞过,泥土飞扬,地表活活被它们剐掉一层。 两人首尾攻击,群体被迫分流,中间暂时出现了道亮光,他们借助唯一的漏洞闪身凑到一起,不约而同绝地反击,纷纷飞身越上古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