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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过了,这些都是给你买的,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载钺蹲在地上,使劲的往炉子里扇风,没一会儿,火就点着了,屋子里暖和了起来。 “我吃不了的……剩下的拿给别人吃了,别浪费了。”耿圆说完就勉强撑起身体,扶着桌子走到盆架前用昨晚的凉茶水漱口,这才慢吞吞的走回床边坐了起来。 现在倒是载钺很过意不去了,他搬了把凳子坐在小圆子对面,陪着笑脸儿道:“我不记得之前的事儿了……弄疼你了,对不住!” 耿圆有些诧异,他万没想到辅国公会道歉,连忙摇头:“您别这么说……是我没有告诉您。”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反而更轻松点儿,更何况人家已经赔不是了。 因为特别疲劳,身上又很疼,小圆子就只拿了一块烤白薯来吃,吃东西的时候仿佛一只乖巧的狐狸,小口儿小口儿的咬,看得载钺有几分入迷,之前那些日子他真是瞎眼了,这么个大美人儿在身边都没注意到,还竟在外面打野食儿,实在是暴殄天物! 小圆子抬头才发现此人傻乎乎的瞅着自个儿,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吃得就更慢了! 载钺看得更入迷了,他甚至觉得如果某一天自己拉开被子看到人家露出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他都不会感到特别稀奇! 这天傍晚,镇国公载沅又来到了德胜门外的耿家小院儿和春花愉快的交谈,因为二人坐在客厅里谈话,耿祥刚好去朋友那里不在家,他们聊的话题也就不受拘束了。 听说春花就要嫁人了,载沅却有些心慌,连忙追问:“他下聘了吗?” 春花不好意思的答道:“还没有,过了年才下聘,说要找个吉利的日子。” 载沅这才松了口气,坐稳了身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纠结,可春花一旦嫁了人,他们不能如此随便的往来了,往后就连见个面恐怕都会很难。但姑娘家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更何况春花已经十八岁了。 “你嫁了人之后咱们就不能像现在一样见面了!”载沅叹了口气,和她聊天很愉快,现在这姑娘总是请教自己读书方面的事,也认识不少字,而且的记账,算账了。 春花愣了片刻,方才明白过味儿来,镇国公说的是,等她成了朴耿氏,她就不能随便和男人来往了,更何况还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那会被人耻笑,说闲话的。即便是在外面见面也不妥当,实在是令人纠结! 她垂下头,有些难过的说:“您说的是,确实不能和以前一样随便见面了,我挺爱和您聊天的,您懂得很多,又有耐心教我。”等嫁了人,她也不能去私塾念书了,其实她还想再多读二年书的,因为想学的东西太多了。 载沅挼搓着右手的拇指,思忖了很久,这才抬起头鼓足了勇气问:“你看……不如……要不你嫁给我吧,只要你嫁了我,我们什么时候说话都可以,也不用顾及别人怎么说了!”讲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脖子都涨红了,这可是他头一回和女人谈这些,如果不是知道了春花要嫁给朴把总,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春花傻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镇国公会说这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比你大很多……又有了妻子,你只能做妾,委屈了你……所以我一直没有讲过,觉得咱们这么相处也挺好的……可你若真的嫁了人,我又舍不得!”载沅边说边冒汗,但现在不讲出来,以后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春花连忙侧过脸,羞得不知该如何讲话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您很好,您是个好男人……但我喜欢的是朴把总。” 这句话彻底把载沅推向了万丈深渊,他只得垂下了头,苦笑着:“是嘛……那就没有办法了。” 当载沅坐着马车离开的时候,心情却是无比的寂寥,他现在很想发泄,不想回家,家里的气氛非常不好,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旋即让车夫将车驶往韩家潭,那个他从未涉足过的地方,今晚他要喝个烂醉,再找个好看的相公睡一宿,或许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生活吧? 就在载钺洞房花柱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军营里来了一位访客,人家是来找小圆子的。 刚刚在厨房里忙活完的耿圆连忙跑出来,在营门口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白渲,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 “白老板,您怎么过来了?”他很意外,对方依然是素衣打扮,脸上荡漾着亲切的笑容。 “好久没见你,所以过来看看!”其实白渲只是不放心小圆子的处境,所以才特意赶过来探望。 “那就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聊吧。”刚好辅国公带着兵卒去巡逻了,他暂时用一下房间应该没什么事。 二人进了小屋,耿圆就点起了炭火,又烧上了热水,准备泡茶。 白渲打量了一下不大的屋子,柔声问:“你们还住在一起?”屋里的陈设简单,却一尘不染,应该是天天都会打扫,床上的被褥也叠得很整齐,而且放了两个枕头。 小圆子摇了摇头:“没有……晚上我不在这儿睡,只在这屋里吃饭。” “头两天他来我堂子里玩儿,我就觉得奇怪,因为自打你们在一块儿,他就没再去过堂子……我也知道他把从前的事儿忘了,所以很担心你,怎么也得过来瞅瞅。”虽然这一年多,他已经逐渐的忘却了这段求之不得的感情,但对小圆子本人还是忍不住有过多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