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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觉得自己的蛇格受到侮辱。 许砳砳单手支着侧脸,明明见识过初初一口能咬断母鸡的脖子,但他完全不担心初初会伤了自己,他还好奇地动了动手指,得寸进尺地在初初软乎乎的口腔内摸摸,但只摸到软肉,也没有摸到初初的牙齿,他注意到初初的尾巴又高频率地甩起来。 许砳砳逗了初初一会,心里更担心初初会被银钩伤到,便不顾初初的抗议直接把初初拎了起来,放在自己双腿之间夹紧它,不让它乱动,然后翻出鹿几小神医今天送来的家庭必备医护包拿出医用胶布,把耳坠的银钩尖缠得严严实实。 做了安全措施的处理之后,许砳砳还拎着钻石泪耳坠当着初初的面晃了两下,钻石在跳动的火光映衬下,一闪一闪亮晶晶,直把初初的眼睛都看直了。 接着,许砳砳为了表示自己不稀罕,把初初宝贝得紧的耳坠随意丢在椅子上——初初的脑袋和视线也紧跟着那道抛物线转了小半个圈。 他把初初放回到椅子上,起身去忙晚餐,没注意到初初蹲在战利品旁边,却无心再看亮晶晶,而是扭头看向许砳砳的背影,蔫蔫的甩了下尾巴,后腿一拨,弃如敝履地直接把钻石泪耳坠踢到一旁。 许砳砳忙着在烧水煮菜煮鸡蛋,但会时不时地看一下初初的动静。 可能是许砳砳回头望得太频繁,初初担心自己的宝物被觊觎,它匆匆忙忙地叼起那条金色的眼镜链条,从椅子上蹦到小凳子上,扭头看了许砳砳一眼,就“刷拉拉”地拖着眼镜链条,扭头跑路。 许砳砳:“……” 初初身前揣着一双摆设性的小短腿,靠后肢和尾巴跑得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冲进床底下把眼镜链给藏好,这才又跌跌撞撞地沿原路返回。 许砳砳本来打定主意不去看它,但是他一听到初初拖着尾音“chu…”了一声,他就又忍不住回头去看情况。 只见初初茫然地把小脑袋搁在小凳子上,小凳子的高度刚好和它撑起后腿一样高,抬头仰望着比它高出两个等身高的椅子,椅子上有它的全副身家,初初陷入沉思,委屈地扭头看向许砳砳,可怜巴巴地抬了下小脑袋:“chu…” 俨然是在向许砳砳求助。 许砳砳哼笑一声,但还是走了过来,一把抓起椅子上乱七八糟的饰品,放在地上。 他蹲下身,手指头戳着初初的脑袋,说:“你继续忙,把你这些宝贝东西都藏起来,我先去洗个澡,如果洗完澡出来看到你还没有藏好,我就要把它们,全——都——占为己有。” 初初一听,“吓”得一松嘴,刚刚叼起来的黑曜石choker“啪哒”一声掉地上,它急于发表意见:“chu!!!” 重音表示否定,三重重音表示强烈否定,初初严正声明:那必须不行! 许砳砳正惊叹于初初对这堆破玩意的执着程度。 但是—— 初初下一秒就顾不上掉了一地的宝贝了,它甩着长尾巴,揣着小短“手”,“噌噌噌”地左摇右摆冲上前,最终扑到了许砳砳的脚边。 它四肢并用趴在许砳砳的鞋面上,黑不溜秋的一坨,摊在许砳砳那双红白色的运动鞋上,黑白红三色混搭倒也好看。 许砳砳有些惊讶地低头看它。 他原本以为初初反应激烈地表态“不行”,是不同意「如果他洗完澡出来了,初初还没有藏好,它的战利品就会落入许砳砳的手中」,完全没想到初初不同意的竟是「许砳砳要暂时离开它去洗个澡」。 许砳砳摸了摸初初的小脑袋,忍不住逗小孩儿,试探性地问:“要是你跟我一起进去洗澡,你的这些宝贝就全归我了?” 初初毫不犹豫地张开嘴,果断干脆地说:“chu~” 小脑袋搁在许砳砳的鞋面上,还甩起长尾巴紧紧地圈住许砳砳的脚腕。 俨然它已经做出了取舍。 许砳砳刚刚才见识过初初那副守“财”奴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小吝啬鬼,结果比起要和许砳砳分离片刻,它却宁可把那堆东西拱手相让,也不想离开砳砳左右。 这让许砳砳很受用。 许砳砳将初初从地上抱起来,也不介意初初的尾巴和腹部在地上蹭了灰会弄脏他的衣服。 许砳砳蹭蹭它的脑袋瓜,微笑道:“先帮你洗澡。” 初初瑟缩了一下小脑袋,甩着尾巴勾住许砳砳的手腕,绕了一圈。 黑大壮作为外貌五大三粗、内心感性十足的金刚芭比代表,今儿下午来慰问许砳砳一家两口的时候,就特别贴心地一手夹捆柴火,一手提着一桶井水,主动地承担起十三号房双特困户的日需供给。 许砳砳取一小盆井水给初初擦洗了身子,初初也配合地昂脑袋、伸脖子、翘尾巴,唯独夹紧了两只后腿不让许砳砳越“矩”。 许砳砳忍着笑,把洗澡布拧干拿在手上,双手架在腿上,好整以暇地对初初说道:“行,我不碰你,但你要自己洗干净。” 初初闻言,撑起后腿,撅起“屁股”,上下沾着水面“吨吨”砸了两下,屁股拍打水面溅起两朵水花,速战速决,然后就扭过头看许砳砳:“chu~” 意思是它已经洗好了。 许砳砳“噗嗤”一声笑出声。 他把初初从水盆里抱起来,给它全身擦拭干净。 初初十分乖巧地任凭摆弄,垂在许砳砳小腿上的尾巴甩啊甩,它紧张而期待地等一个被许砳砳抱上卫浴间神圣的三角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