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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的另一头,一个身穿长衫的半大男孩儿疯狂的向自家的方向奔跑着。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太辛苦了,安安都是大半夜不睡觉更的,脑子里qíng景特别多,可是敲字太慢,急的安安都想直接结局了。哎辛苦辛苦,求鲜花,求收藏啦 ☆、误会 沈慕嘉正在拔足狂奔,突然一道有力的臂膀横在他胸前,一个脚式不稳,便直挺挺的向前栽去。 臂膀的主人伸出另一只手,快速的抓住沈慕嘉的胳膊,两人的身体漂亮的在原地打了个转。沈慕嘉惊呼未定,发现拦他的人竟是施大哥,心下大喜,气喘吁吁的说道:姐姐姐姐出事了! 施裕心里咯噔一声,未及旁人反应,迈开流星大步向前飞奔而去。 沈慕嘉回神,想要跟上,却发现人群中哪里还有施裕的影子,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暗忖,有他在,姐姐和妹妹这下有救了。 白小jú方将围观的人群劝开,正和小乞丐,也就是传说中的陆雨泽大眼瞪小眼,相互审视呢。未发觉一个高大的黑影倏地闪到了眼前,俩人的心同时突了一下。 陆雨泽张大了嘴巴,他在想,这男人身手真快,像他这样三岁起就开始练武,六年内换过五个师傅的高手,竟毫无察觉此人的到来。若是敌人,怕他这会儿小命早就不保了。 白小jú看清来人是自己那亲亲相公,兴奋的想要跳起来,她可是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妇女战争,目前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她高兴的拽着施裕的衣襟,叫道:相公,你回来了? 施裕此刻的脸yīn沉的犹如bào风雨前密布的乌云,脸上的那道疤一反常态,显得更加狰狞恐怖,吓得白小jú欢笑的脸蛋倏地僵在那里。 施裕心疼的撩起散落在小娘子鬓间的乱发,低沉的问道:可有伤了哪里? 白小jú苦笑的摇摇头。 施裕放下因紧张而高悬的心,用衣袖轻轻的擦拭了小娘子脸上的灰尘,眼神温柔的可以挤出水来。白小jú心里扑通扑通跳个没完,这种温柔,在第一次送她回白家的夜晚,她曾深深的体会过,从那刻起,她就对这个男人完全敞开心扉,将一辈子的希望都毫无保留的寄托在他身上了。 施裕确定了白小jú无碍,转身面向陆雨泽,上下打量。 他刚到的时候,就注意到俩人的眼神举动很是怪异,瞧着jú儿头发凌乱,面染灰尘,定是曾遭受过一番羞rǔ。眼前的小男孩儿衣着褴褛,目光骄横,必是因为贪他家吃食才欺负jú儿,想到这些,他怒从心生,看着小男孩儿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狠戾。 陆雨泽年纪尚小,虽离家数月,由南向北一路也历经不少,可被这样眼神盯着瞧,那是浑身的不舒坦。他故作淡定的迎上男人扫过来的目光,极度恼火,瞪什么啊?眼珠子又没我的大! 施裕冷哼,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练过武的人都能察觉到他这是动武的前兆了。 陆雨泽本就不是个能忍的孩子,火爆脾气若是爆发了,绝不亚于七岁的沈慕夕,此刻他双拳在握,娴熟的摆出了一个武人有请的招式,道:想打,小爷我随时奉陪! 施裕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半大的娃子好的不学,一不痛快就跟人动武,真不知他爹娘是如何管束的,瞧他的穿着打扮,甚是落魄,也许并没有父母亲戚在身旁了。施裕是很少对一个陌生人动心思的,可眼前这个孩子,不知为何,总让他深入到去想了解他的家庭。 从陆雨泽扎实的马步不难看出,这孩子在武学方面是下过狠功夫的,也许以他现在的功力在他面前并算不得什么,但可以肯定是绝不是一个小喽啰能形容的,加以时日,必能成大器。 陆雨泽一个姿势摆了好久,却不见施裕有所动,他极为不耐烦的吼道:你到底打不打啊?别以为你个子高点儿,身子壮点儿,小爷我就怕了你! 白小jú看两人僵持的摸样,扑哧一笑,打什么打?你没听到我喊他相公吗?这是我相公,难不成你也要给他两脚? 陆雨泽松了拳,伸出一根手指,上下搓了下自己的鼻子,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毛病了。不屑的说道:早听到了,谁让他用那豆大的小眼睛瞪我,小爷就是不舒坦,从小到大只有小爷我瞪人的份儿,哼!你可知,先前那些个不怕死瞪我的人,都被我扔到茅坑里了! 施裕疑惑的看了白小jú一眼,白小jú却因陆雨泽的一句话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哈,你说他的眼睛跟豆一样大,啊哈哈笑死我了!相公,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的啊? 小慕夕也是忍不住咯咯直笑,ròu呼呼的脸蛋儿被挤成了一团。 陆雨泽被两个女的笑得脸上有些发红,他说的是事实,明明眼睛就是没他大! 施裕本以为是陆雨泽欺负了她家娘子,可眼观小娘子的态度,似乎跟他所想有些出入,他太了解她家小娘子眦牙必报的小xing子了,若是这男孩儿欺负了她,这会儿她早该扮上哭相,寻人事由了。 施裕后知后觉的发现小娘子在借着他人的话嘲笑自己,也不恼怒,yīn险的双眸扫过她的脸,说道:娘子,可否告诉为夫,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何我家的两桶吃食都洒在地上? 白小jú忽然收住笑容,怯怯的看着施裕,道:相公,此话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回家再说! 施裕撇了陆雨泽一眼,道:他是谁? 陆雨泽被人点名,抱着胸瞪了白小jú和施裕一眼,别过头。 白小jú本不想在这里说白仁贵来闹事一事,总不能让她现在就承认,她一刻钟前还跟个泼妇似的当街跟人扯头发吧。 白小jú为难的看了陆雨泽一眼,不是说行侠仗义完了的侠士都会在帮了人后,潇洒的说上一句不客气转身留背影吗?怎么现在活活一个人杵在这儿,让她如何解释呢?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小慕夕蹦了出来,满脸崇拜的喊道:施哥哥,这位哥哥刚才打坏人的时候说,他叫陆雨泽,他好厉害的,一脚就把坏人踢飞了,日后夕儿也要学那个功夫。施裕还在深思小慕夕的话,只见她早已丢下两人,欢乐地拉着人家陆雨泽的衣袖,露出两个缺了口的大门牙,叫道:泽哥哥,我以后就叫你泽哥哥吧,你好厉害啊,像姐姐讲的故事里的洪七公,他一个人能打很多人的,你一个人能打几个啊? 陆雨泽被一个胖胖的小ròu团拽着衣襟,很是不舒服,左手一用劲儿,想甩开这个黏糊糊的小包袱。这胖女孩儿和他的昭雪妹妹差远了,一点都不可爱,昭雪妹妹既聪明又温柔,哪儿会像她那样叉腰挺胸犀利的骂人啊。 白小jú为沈慕夕捏了一把汗,以为她会悲催的被人扔出去了,不曾想这个三句不对口就动手揍人的狂躁少年还是留了几分力啊。 沈慕夕昂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陆雨泽,委屈的眼泪眼看就要坠下来,泽哥哥是不喜欢我吗?可我好想跟泽哥哥学武功啊! 陆雨泽挠头,女孩儿长得丑点儿没问题,可再加上哭哭啼啼就真真的惹人厌了,总之,就是昭雪妹妹最好! 他正想推开这黏糊糊、脏兮兮的小ròu团,却听到背后有人大喝一声,别碰她!夕儿快过来! 沈慕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本就为救姐姐妹妹而来,现下让他看到妹妹憋着眼泪拉人家的衣袖,而那高高在上的男孩子竟狠心要推她。他连忙出身阻止,为救了魔爪下的妹妹而庆幸。 陆雨泽用手指搓了搓自己的鼻子,剑眉挑起:你又是哪个?敢吼小爷我! 沈慕嘉上前两步,一把拉回自家小妹妹,护在身后,挺起胸膛。文弱的小伙计在气质上竟完全不输于小乞丐,两个孩子个头也差不了多少,细看来陆雨泽应该稍微高出两个手指的样子,白小jú不知何时已被施裕揽在怀里,正恶趣味的欣赏着两个小孩儿的战争。 沈慕嘉恶狠狠的说:你为何欺负我妹妹? 陆雨泽嫌弃的瞟了一眼小慕夕,又在沈慕嘉的脸上打转,最后龇着牙说道:这傻乎乎的ròu包子是你妹妹?怎地两人差这么远? 小慕夕本想为他辩解,听到这句话,生气的别过小脑袋。 沈慕嘉恼火:你是何人?如此出言不逊!当街欺负一个幼龄孩童不觉得卑鄙无耻吗? 陆雨泽bào跳,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指责为无耻,还欺负小孩儿,立刻就炸毛了:谁卑鄙无耻了?竟敢如侮rǔ小爷,我看你是找打是不是? 沈慕嘉不为恶势力所迫,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自认为的恶人,不紧不慢的说道:哼说的就是你,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莽夫,还敢做不敢当! 陆雨泽怒极,瞪着沈慕嘉的两颗眼珠子似乎下一刻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握紧的拳头又上抬高了几分。 白小jú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再不阻止万一打起来了,怕小伙计就要吃亏了,忙上前劝道:穆嘉别急,别急,误会误会,这绝对是个误会! 沈慕嘉诧异,不信的问白小jú:姐姐,我明明看到是他要打夕儿的,怎会误会?方才街上有人来铺子里找我,说是有人在您们这闹事,是不是他? 白小jú摇头,笑道:不是他,这位小哥是个英雄救美的,你和相公都误会人家啦,不信,你问问夕儿? 小慕夕嘟着小嘴儿,还在为方才陆雨泽的一句话而气闷,一点也不想理会他们。白小jú眯着眼喊了一句:夕儿! 小慕夕无奈,叫道:是啦!是他帮忙打跑了坏蛋!随即又补上一句:不过,我还是讨厌他!说完,扭着自己的小胖身子蹲在一旁不理人。 沈慕嘉咕咕的看了施裕一眼,暗忖,原来还有施大哥这一茬儿啊?施裕被一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孩儿这么看着,脸上有些发烫,他也不是随便冤枉人的好不好?只是事qíng凑了巧了而已。 陆雨泽无聊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子,道:你们闹也闹完了,小爷我看在你们都比较愚蠢的份儿上,就不与你们计较,但是你他黑亮的大眼睛扫了一眼沈慕嘉,必须收回刚才那句话? 沈慕嘉当然知道他指的哪句,面上有些挂不住的说道:收回就收回,救个人也救得这么嚣张! 陆雨泽慡朗大笑,此刻的男孩犹如沐浴在阳光里的飒姿少年,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小爷就喜欢这样,有本事你也嚣张个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