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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是冷的,冷风轻轻的吹在了龙川湖面上,拨开涟漪。漫漫晕开的水中,像是有千百条带着银闪的鱼,沉在湖底,来回涌动。 湖对面,是被月色笼罩在暗夜里的乌山,几乎要跟夜色融为一体,像是头在夜里沉睡的野兽。 就在那山上,便是南麓云溪。 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夜晚,十一点。 与南麓不同的是,湖对岸的华灯流彩。 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承载着城市无尽的忙碌和最底层的辛酸,在煎熬中夹杂着希望,也正是林澈所在的这个世界。 林澈坐在湖边餐厅的观景台前,脸上的妆早不如清早般精致,过了十多个小时,已经脱了不少。 她面前放着瓶已经打开过的香槟,那眼光抬了抬,看向了坐在对面的男人。 她身体后靠着,眼前是霍城那张出众的脸。 连月色都柔和不了的深邃轮廓,徒增了不少神秘和冷漠。 谜一样的男人。 然后,这个谜开口了。 即使在七夕,观景台上也没见什么人,或许是因为消费过高,筛掉了一批不同阶级的客人。 夜里,男人的声音像是磁一般,吸引过微醺的她:“阿姨睡了?” 他看着林澈抬起了酒杯,跟他的酒杯相撞,这是今晚的第三杯。 她披散下的长发被风吹乱了,乌黑柔软。那整张脸像是被笼罩在一层水墨烟雨里,跟她身后的湖面遥相呼应。 香槟的度数不高,不咸不淡的果味。夜晚的风不断的撩拨着她的脸,扰乱她的思绪:“睡了,九点多就睡了。” 那酒味散在味蕾,她一口便灌进了见底:“感觉老了很多。” 林澈那被酒柔过的双眸里,眼波流转,睫毛纤长。 她出来的随意,换了条棉质的湛蓝。那裙摆正好挡在了腿窝,露出了两条纤细修长的小腿。 今晚的林澈,不像是在那冰山上绽放的雪莲,反而像是朵开放在幽静山谷中的山茶花。 裙子的领口正开在了锁骨上方,可还是能看出那被布料遮盖下的削瘦。 这么瘦,可胸前,却是藏不住的傲人。 林澈对于霍城有股足以蛊惑他的能力,渐渐成了他无坚不摧下的弱点。他静静看着她,看着她被风吹起的长发。 “明天我让人送点东西过来,你也瘦了。” 林澈是喜欢Y市的,她从小在这依山傍水的城市长大,却看不腻这片地方。 白日里,这湖边总是有数不尽的游客,到了此时的深夜,才见不到那人山人海。 只是往日里都是她一个人看着,如今身边又多了人陪她。 林澈看着霍城身后不远处的建筑,却忘了自己也正处在这高楼之上。 她眼眶里浮出一层水雾,浅浅的,察觉不到的,情不自禁的。 她深深看了霍城一眼,霍城这句话越界太多,连醉酒的她都能察觉到的越界。 这些话,随便是谁来说,都不该由他来说。 时间像是静止,静在她眼中。 她甚至也没意识到自己鬼使神差的赴邀也在那界限之外,在如此的深夜。 “很难吧,我妈的案子。”她轻轻提了一句,扯开了话题,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刚抽了半口,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看了眼霍城,又灭了。 她有些僵硬的喝了口酒,冲散了嘴里尼古丁的气味。 霍城眼里闪过丝诧异,他没想到林澈对他那句戒烟放在了心上。 他晃晃了手中的香槟杯,沉沉笑道:“不难,都是王叔办的。”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不难,涵盖了背后所有花费的财力物力。 还有那见不得光的,踩在违法边缘的勾当。 他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只是林澈在之后才彻彻底底的认识到。 霍城的话是搪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在低估她的智商,可她却没多计较。 “我妈说想见你,”林澈沉吟了一句,被霍城这么一笑竟有些局促,那灭了的烟被重新拿起,在他眼皮子底,重新点燃。“说要谢谢你,请你吃饭。” 酒是淡的,可她却有些朦胧。晚风都吹不醒她逐渐模糊的神智,脸颊也跟着泛红。 她深吸了一口,延缓了胸前渴望尼古丁的焦虑,也稍稍压下了略微上头的酒意。 “少抽点,没事的,”他笑意渐深,林澈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像个不知所措的少女,她脸上的妆很淡,那面容白皙,本就看不出年纪。 她比以往的话要多了不少,不是冷冰冰的,无比生动,不再像是机械般无情。“什么时候,去你家吃?” 霍城的鼻梁上依旧架着那副金丝边的眼镜,他从傍晚忙到了十点,连带开了两个会,才得空给林澈打来个电话。 本是几句隔着手机的闲聊,却成了在这里的见面。 她一句轻骂,却听不出一点的凶:“别闹。” 天上挂着弯残月,随着夜深,透着清亮的白晕。 他被林澈瞪了一眼,视线停在了那透红的唇上。林澈的手腕撑着额头,身体都有些摇晃。 天台上吹得她有些冷了,连带着脑仁生生的痛。 她站起身,时间太晚,他们成了最后一桌的客人。 她没看到霍城在她对面跟着她站起,紧跟着,温暖的外套裹在了她被风吹得摇晃的蓝裙上。 霍城从后抱着她,连带着他外套里的体温,紧紧的将她包裹。 林澈在瞬间就陷进了那致命的暖意里,是多少尼古丁都缓解不了的沉迷。 夜风忽地大了,吹在林澈的耳边,把那话音都吹的不真切。 林澈深棕的眼睛里泛着水光,被酒精刺激的。她回过头,转过身体。过了半会,才在眼里印清霍城的身影。 她确定没听错,也不可能听错。 就在她半醉半醒间,霍城贴在她耳侧,清清楚楚的说道:“在一起吧,澈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