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谋 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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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掌柜先在军营里住两日,后续的事情我来安排,你可以跟去也可以选择回头。”杨钺温和地说道。 孙小福差点打翻了茶杯,不敢置信地问:“您的意思是……后面的事情都您包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 “这……不好吧。”毕竟是私人生意,这要是茶叶被小杨将军吞了,他找谁说理去? 杨钺看出他的小心思,冷哼道:“我是那样的人吗?何况这茶叶生意本就有我的一股,我这也是在帮自己赚钱。” 孙小福先是震惊,然后豁然开朗,难怪夫人敢用杨家的人送货,连报酬都没谈,原来如此。 他搓着手说:“有杨将军开路,这笔生意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夫人既然把如此重任交 给小人,小人还是跟着一起去吧,也好探探路。” “随你,下去休息吧,宋七带你去。” 宋七领命。 等二人出了营帐,杨钺迫不及待打开信封,厚厚的一叠信让他嘴角上扬。 可等他看清楚信中内容,上扬的嘴角又被抹平了。 “什么嘛,这一张张的图是什么意思……等等,这些是……?” 杨钺定睛一看,又将自己所有的舆图一一打开,对照后才发现,邵芸琅竟然画了一幅北地舆图给他,比他手里的这些更精准,更详细。 “她…… 是了,皇宫里留的舆图才是全大庆最好最全的,她在宫里那么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杨钺将地图一张一张地摆好,邵芸琅为了让信不那么显眼,竟然用的都是普通的宣纸,换做羊皮纸,有经验的人上手一摸就知道了。 真是用心良苦。 或者就是懒的。 杨钺将地图拼好,然后在他原来的舆图上做修改,等有空了再重新绘制一幅。 有了这图,两日后他们出发就更不用担心了。 把图都看完后,杨钺才看到最后一张寥寥几笔的字:甚好,勿念。 “真是无情啊,多写几个字又会如何,甚好,勿念,如此冷冰冰,难道真是对我一点动心都没有?” 杨钺自我剖析了一番,觉得自己哪哪都好啊,怎么邵芸琅就是对他无动于衷呢? 不过上次表白后她还肯继续和自己合伙做生意,应该就说明没生气。 换做别人这样 告白,早被邵芸琅大卸八块了吧? 杨钺想到这里又笑了起来,摸了摸纸上的字,这字一看就不是她用右手写的,连落款都没,真够谨慎的。 罢了,既然不能当面见她,在意这些小细节做什么? 杨钺提笔给邵芸琅写回信,啰里啰嗦地写了好几页纸,全是些琐事。怕邵芸琅嫌他烦,又重新写了一封简要些的。 可怎么看都觉得第一封更有人气些,于是将第二封烧了,在第一封的结尾写上情诗,依旧是那毫不遮掩心事的直白的诗句。 “我就不信,你那寒冰铁石一样的心肠能一辈子都不融化。” 杨钺命人将信送出去,然后去校场练兵。 士兵们本就被每日的操练折磨的身心俱疲,今日不知将军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亲自来折腾他们,害得众人一天下来累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而那位杨将军则生龙活虎地给一支商队办接风宴。 孙小福受宠若惊,深知自己还没这么大的面子,八成是托了夫人的福。 再想想杨小爷一直未定亲,将来这将军夫人是谁还真不好说呐。 孙小福自然是希望二人能长长久久的,一来他对杨钺十分尊崇,二来杨家势大,远非姑苏的谢府能比。 若夫人改嫁,对她身边的下人来说,应该都是一件好事。 不过像杨家这样的人家,真的会让嫡子娶一个寡妇吗? 孙小福只在心中揣测,半点不敢透露给别人知晓,连他媳妇都不敢说 邵芸琅那边隔了半个月才收到杨钺的信。 她送出去的信有多厚,回信就有多厚。 她给杨钺画图是一时兴起,正好用得上了,才想起来画给他。 而且有些东西,若隔得时间久了,想记也记不起来了。 那一张张零碎的图也是她无聊时随手画下的,甚至没有按顺序,只看杨钺是否能拼起来了。 拆开杨钺的信,邵芸琅看得很认真,心里腹诽着:这人怎么还跟三岁奶娃娃似的,一句话翻来覆去说好几遍,可偏偏她爱看。 从他的信中能看到山海关的点点滴滴,那巍峨的城墙,才刚完中秋就已经开始落雪。 一座座紧密相连的射箭台,每天都会有弓箭手轮流巡防,并且在城外设立箭靶练箭。 还有那从山脚蜿蜒至山顶的士兵,在杨钺的高强度训练下每天怨声载道。 而杨钺也因此得了一个“活阎王”的称号。 邵芸琅光是想到士兵们私底下骂他的场景就乐坏了,那般生动的场景真想亲眼见一见啊。 杨钺太会取悦人了,知道她喜欢什么,也知道她会为什么心动。 至于信最后的情书,邵芸琅都当饭后甜点看的。 就杨钺那文笔和肚子里的墨水,也着实写不出什么好诗来。 偏偏邵芸琅读多了拍马屁的文章,对这些文字实在五感,若是杨钺能当面对她说这些,或许看在他那张俊俏的脸上,邵芸琅还会心动几分。 “夫人,随着信来的还有一张皮子,您快 瞧瞧,这是最上等的雪狐皮吧,顺滑温和,给您做件袄子如何?” 惜月没打扰她看信,等她放下信才将皮子送到她面前。 第336章 故人 这张皮子便是送入宫里也是非常上等的贡品,没想到杨小爷就这样给她家夫人送来了。 惜月是最早知道二人关系的,也曾因为邵芸琅无法嫁给杨钺难过过。 她甚至怀疑邵芸琅是对杨小爷有好感的,因为她从未见过她对其他男人这般上心过。 她对谢三爷也很好,照顾的无微不至,体贴入微,可那不一样。 在三爷面前,夫人就是一个贤淑温良的好妻子,事事不出错,可在杨小爷面前,姑娘会有喜怒哀乐,会释放自己的本性,也从不在意杨小爷看到自己凶狠的一面。 那才是真正的生活吧?而不是戴着面具活着。 邵芸琅伸手摸了摸,确实非常舒服,颜色是纯白色,没有一根杂色,极品的皮子。 “做袄子太浪费了,裁开给我与大嫂、灵之各做一副围脖和袖套吧,配我那件白狐皮的斗篷正好。” 惜月笑着应下,同时说:“您与大夫人她们的感情真好。” “人都是相互的,她们敬我三分,我自然回敬她们五分。” “那等大夫人他们回京,您不如也一起回去吧,哪怕回去住几年也好啊,到时候三姑娘应该也要出嫁了。” 邵芸琅刚收到二婶的来信,特意知会她邵宛茹定亲的消息,也算有心了。 “到时候再看吧,这一来一回少不得两个月,怪累人的。” 惜月吐着舌头,小声吐槽道:“您这样都嫌累,若是让您去天涯海角,您保管去一两年都 不嫌累的。” 邵芸琅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这样,惜月不愧是最了解她的丫鬟。 她让灵犀端来燕窝粥,分给惜月一碗,自在地说:“你确实懂我,但有些事情知道了也别说出来。” 惜月捧着燕窝粥吃了一口,笑着说:“是是是,有这么好吃又贵重的燕窝粥喝,主子对我真好。” “知道就好,好好养着,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给我玩。” 邵芸琅虽然不喜欢生孩子,但有可爱的孩子逗一逗,抱一抱还是可以的。 不是自己的孩子,就算再造孽也伤不到她了。 就在这时,一名谢府的小丫鬟从外头跑进来,给邵芸琅递了一封信,“夫人,这是刚才门外一名小乞丐给您的,我们看过觉得没问题才给您送来,您要看吗?” 小乞丐?邵芸琅可不认为自己会和什么小乞丐有关系。 不过她还是把信接过来看了,信上只有一句话:故人相约, 明日午时临渊阁一会。 这人是不知道临渊阁是她的,还是故意选这里的? 从笔迹看不出任何问题,而她确定自己不可能有故人会用这种方式相约。 “小乞丐离开了吗?”邵芸琅问那小丫鬟。 “他把信扔给门房就跑了,可能是怕我们查他。” 邵芸琅点头,让灵犀给那小丫鬟一点赏钱,然后把信丢到一边,去不去到时候再说。 惜月担忧地问:“听说您在姑苏也得罪了人,会不会是那人故意设计陷害您的?” “不清楚,不过大白天的,又是在自己的地方,他能做什么?”邵芸琅并不是太担心。 真正能伤害到她的人都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她如今也没什么值得人大费周章对付她的。 第二日,邵芸琅用过午膳才出门,也没有直接去临渊阁,而是在文轩阁坐了一会儿。 她让人去临渊阁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也没有除了书生以外的人出现,甚至都不太可能有邵芸琅认识的人。 “难道对方过点就离开了?”灵犀摘掉帽子,她刚才是装扮成书生进的酒楼,还好松烟给她开后门。 “松烟怎么说?” “他一直有留意,今日进楼审查的格外严,都是持有木牌的贵客,午时前后也并未有陌生人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