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青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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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问。” 孟弗渊看着她,“清雾,当时是什么促使你最终决定放弃祁然?” 陈清雾一顿,平静地说:“像那道数学题。一边注水,一边开闸放水。或许总有能注满的一天吧,但浪费的水,没人在意。” 她转过头,看着他,认真地说:“我的喜欢就是被浪费的水。”她声音渐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孟弗渊呼吸很轻,“……那些水可以有其他的流向。” 陈清雾倏然抬眼。 孟弗渊看她的目光分外郑重,但这句话也就到这儿,没有任何进一步进攻。 吹了一会儿风,两人返程。 停好车,往门口走去。 孟弗渊说:“想好了吗,清雾?” 陈清雾微惊,“嗯?” “我是说……”孟弗渊上前一步,低头看着她,声音也跟着低了两分,“万一被抓到,想好了吗,准备怎么解释?半夜,跟我,从外面回来。” 那几乎一字一句的咬字,让陈清雾不由自主地呼吸一滞。 “……不知道。”她听见自己哑声说。 “那赌一赌。” 孟弗渊手指上移,挨上密码锁,目光却不偏不移地,落在她脸上,仿佛不想漏过她的任何反应。 陈清雾瞳孔微放。 就看着他,一个键一个键地输入密码。 “滴”的一声,门打开了。 客厅亮着灯,毫无声息,还是他们离开时的场景。 孟弗渊看着她,低声说:“进去吧。” 两人进屋,一前一后地缓步上了楼,一直到了二楼,依旧没有人被吵醒。 在二楼拐角处,他们停下了脚步。 孟弗渊目光在她脸上落下一瞬,“晚安。” “……晚安。” 陈清雾往走廊走去,听见脚步声轻缓地上了楼。 她进屋,倒在床上,此刻才发觉自己力气尽失。 楼上有轻微的关门声和脚步声,不仔细听,无法捕捉。 一旁的手机振动。 没有意外,是孟弗渊发来的消息。 却不是再道晚安,或是其他。 孟弗渊:真遗憾。 陈清雾只觉心脏无由颤栗。 没有被大家发现。 他说,真遗憾。 第26章 因为失眠, 陈清雾放弃了清晨的散步,睡到八点过了才起床。 下楼一看,所有人都在, 前所未有的齐整。 “清雾今天是最后一个起来的啊。”孟成庸笑说。 陈清雾有些不好意思,“嗯……忘定闹钟了。” 她拉开餐椅坐下,孟祁然原是坐在对面孟成庸旁边的, 当即起身挪到她身旁,将一只装了蓝莓的沙拉碗递到她手边。 陈清雾道了声谢。 对面孟成庸笑了一声,仿佛是笑孟祁然一见面就要跟她黏在一起。 餐桌上食物丰富,煎蛋、烤肠、烤面包片、煎饺、奶黄包……讲究一个“中西合璧”。 这些都是酒店送来的,而祁琳喜好早上吃一口热腾腾的汤粉,因此正自己在厨房里煮粉。 “清雾,你要不要吃米粉?”祁琳转身问道。 陈清雾望过去。 孟弗渊正站在祁琳身旁帮忙, 似正在调配汤底的料头。 “是什么粉呀?细的还是粗的?”陈清雾问。 “你喜欢吃细的粗的?” “稍微细一点的。” “那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细。”祁琳笑说,“你自己过来看看呢?” 陈清雾犹豫一瞬,起身走了过去。 祁琳稍稍往旁边让了让。 让出来的位置,就在孟弗渊的左手边。 陈清雾占了那空位, 往案板上团起的米粉看去,“有多的吗?那我也来一碗吧。” 祁琳抓了一团, 问陈清雾:“这么多够吗?” “够的。” 祁琳将米粉放进漏勺,探入汤锅之中。 一旁,孟弗渊又取了一只斗碗,取葱姜蒜、芝麻油等各种小料,特意避开了花生碎。 陈清雾以余光看去, 他穿一件白色休闲衬衫, 衣袖挽起,调配这些东西仿佛在化学实验室制备试剂, 精准又从容。 有记忆开始,陈清雾就记得孟弗渊会参与家里的一切家务。 说来神奇,假如她是从现在开始认识孟弗渊,一定会觉得这是个绝不会沾染人间烟火的男人。 但因为从小认识,甚而见过他站上凳子帮她换卧室灯泡的样子,所以他做一切事情似乎都合情合理。 “我不要姜末。”陈清雾提醒一句。 孟弗渊目光不错,“我知道。” 声音不轻不重,分外平淡,陈清雾却觉心头突跳,生怕听者有心。 好在一旁的祁琳正埋头煮粉,没有任何反应。 烫好的粉放入碗中,斟入一勺高汤,油花连同香气一同浮了上来。 陈清雾伸手去端,孟弗渊平淡地说:“你过去坐,我端过来。” 那语气叫陈清雾仿佛回到了知晓他喜欢自己之前,叫外人绝对不会产生任何联想的,几分冷淡的,兄长式的关照。 论演技,到底孟弗渊技高一筹。 片刻,孟弗渊端着两碗汤粉走到客厅,将其中一碗递到陈清雾面前。 陈清雾也就分外寻常地说了声“谢谢”。 孟祁然瞥了一眼陈清雾,收回目光,继续吃吐司片。 今日安排是逛免税店,逛完下午回别墅自由活动。 下午两点过后,陈清雾换了泳衣下楼。 别墅后方自带泳池,面积虽然不大,但胜在清净。 穿过旅人蕉和琴叶榕掩映的石板道,那泳池便出现在眼前。 孟祁然正在泳池中振臂,池边户外椅上,坐着翻看杂志的孟弗渊。 这场景想想就让人头大,陈清雾正准备原路返回,却已被孟弗渊发现了。 “清雾。” 陈清雾只好走过去。 孟祁然在水中拐了个弯,游到泳池边缘,两臂趴上去,看向陈清雾,“午觉睡好了?” “嗯。” 他头发还在滴水,墨色头发衬得肤色冷白,年轻男人有一副肌肉分明却不夸张的躯体,撇开其他一切因素,客观来说当得起一句“美色惑人”。 陈清雾自然无心欣赏,热身之后便踩入泳池之中。 孟祁然转个身,背靠着池沿,手肘后撑,看着轻盈凫水的陈清雾。 话却是对着背后的孟弗渊说的,“哥,你能休息到几号?” 孟弗渊微微抬头,镜片后的目光看向孟祁然,等他的下文。 “我们六号走。你跟我和雾雾坐一趟飞机?” 孟弗渊眼也没眨地收回目光,声音平淡极了,“我明天下午的飞机。” “就放这么几天假?” “不然呢。” 孟祁然不再说什么。 孟弗渊平静地将杂志翻过一页。 纯粹出于直觉,孟祁然的话,仿佛有几分试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