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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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手摁住后腰。 “嘶,你……”好冰,被拉扯过来,险些撞墙,单手撑着墙壁,稳住身形,季山河低头,恶狠狠地看着眼前一脸无辜之人,咬牙切齿,“你,你无耻。” 咳,小将军的词汇,有点贫乏。 不过…… “别怕。”冷白的手抚摸着棱角分明的侧脸,面上的薄粉沾了汗水,触手柔软湿润,长相颇为阳刚正气的男人,因突如其来的疼痛眉头微皱,又被轻轻抚平,沈言安抚般轻啄着对方渗血的嘴角,舌尖一卷。 摁在后脑的手顺着后颈往下,轻抚背脊,像驯服猛兽一般。轻柔的声音如沐春风,季山河闷哼一声,心里像被什么戳了一下。 我才没有,怕。 微凉的手不厌其烦地抚摸着背脊,嘴角落下密密麻麻的亲吻,紧绷的肌肉不自觉放松下来。 和初次野蛮凶狠不同。 冰冷的指尖掠过,一阵冰凉,身体哆嗦,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季山河惊逃似的昂头,却不慎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敌人面前。 神色茫然,仿若临刑前未知前路的忐忑慌乱。 “沈,言。” 未曾触及的关系…… 蓄谋已久的猛兽倏地咬住喉结,厮磨缠绵,纤长的肢体收紧,像蟒蛇一般缠绕着猎物,低声哑气,“别怕。” 鼻息散乱,细长的眉眼轻抬,隐约窥见几分温存癫狂。 “别怕。”了若无痕,仿若叹息。 床榻轻动,欲掉不掉的帐勾一松,红幔落下,影影灼灼。 ……就此牵缠。 第076章 东厂督16 比他喊的时长要短的多。 精疲力竭的男人趴在床边,完全不想看到沈言那张嘴脸,那家伙自己没有腱子肉,非要捏他的,“真相。” 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隔着被褥,夹着闷声。 指腹捋了一把垂在身侧的青丝,干枯毛躁,像极了它的主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发尾尖尖,卷了卷。 慢悠悠地翻身,沈言平躺在床上,眉眼间带着些事后的餍足,繁杂的信息涌入脑海,夹杂着画册里似是而非的讯息。 笑意微淡。要从何处说起。 半晌,没听到声响。心里一跳,初次相遇的记忆太过深刻,那厮该不会又是在耍我,季山河猛地翻身,看向内里人,嘶,数珠子那次就是,“沈言你个……” 却又被一截胳膊给制住了。 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沈言侧身。纤弱苍白的手臂横隔在胸廓,懒懒地搂住线条流畅的臂膀,下颌靠在柔韧结实的肩上。双眼微阖,“急什么,我只是在想,要如何说道。” 悚然一惊,被某人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到,忘了发怒,半晌,季山河方才憋出了一句,“你离我远点。” “消息……” “别总拿这个威胁我!”男人低呵,剑眉微拧。 被吼了一声,沈言挑眉,干脆闭嘴。眉目硬朗的男人却是恶狠狠地盯着他,神色变化,半晌,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宽厚的手掌摁住他的肩膀。手指骤然收紧。 他不由好笑,该不会又要…… 黑影忽的落下。 唇间温热。 一贯淡然的神色徒然凝滞,细长的双眼怔愣。 放大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心里罕见生起一丝茫然。 他,在,吻我? 无从察觉眼前人神色变化,过分亲近的距离便也只能看到那张讨厌的脸。 病弱苍白的脸,因放纵染上些许红晕,偏浅的双眼微睁,光影流转,带着冷眼旁观的漠然,仿若滞留人间的阴魂,鬼魅幽冷。 隐约摸到了门道,这种事情,办都办了,季山河强忍住心里古怪的感觉,无利不起早的家伙,非要三请四请,与其让对方提出什么更过分的要求,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一触即分。低头,捧住的男人的脸。 忽略掉卑劣的行径,这人长得倒是极好看的,不笑时,清瘦俊雅,文质彬彬,似笑非笑时,如料峭春风,带着别样的润泽沁凉。 粗粝的手指轻轻摁住微张的唇瓣。 垂头。 嘴唇相贴,有些生涩地触碰,依偎濡湿,细细描绘。 灼热的呼吸席卷而来。 柔软的,像初生的嫩叶,不带锋芒。 垂在床上的手骤然一紧,沈言怔忡,不同于烈火缭绕的疯狂撕咬,干燥的嘴唇被浸润,细密轻柔。 很轻柔。 轻柔到,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仿若赤脚走在烈日沙漠里,黄沙满地,一脚踏入,便会深陷其中,细密流淌的沙粒,亦会烫伤旅人。 很危险。 对于锋芒毕露的刀刃而言,很危险。 鼻息紊乱,浓密的睫毛微颤,双眼泛起涟漪。 有些狭小的床上,高大健硕的男人弓着背,小心翼翼地拢着文弱病态的男人。 纤细苍白的脖颈被迫上扬,硬朗挺俊的下颌微收,仿若膘肥体壮的黑熊弯腰,竭力勾起泥沼里迎风摇曳的花。 鼻息纠缠,周遭忽的安静了下来。 呼吸粗重,嘴唇染上了水渍,许久,季山河别过头,耳尖发热。眉头紧蹙,“够了没?”再不说我真动手了。 “……够了。” 静默,难言的气氛蔓延。 太奇怪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生出了相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