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告诉我杀人凶手是他 第89节
对于陆弯弯肯来跟她见面，江欣卉感激不尽，点过了菜以后，她就将自己家的情况说了一遍，江欣卉的母亲有姐妹两人，她的母亲是姐姐，小的时候，她的父母都是在外打工的，家境要差一些，小姨夫以前是中学老师，家境比他们家要好，小姨夫为人也傲气一些。 后来江家父母因为在外见识比较多，在番市做起了服装批发生意，他们赶上了好时候，经过几年时间的拼搏，再加上他们性格本身也是胆大精明，在番市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先后开了五家店，江家彻底发达了起来，小姨和小姨夫眼热，也想要跟着做生意发大财，于是小姨夫辞去了教师的铁饭碗工作。 只是那时，番市服装批发市场的规模早已经成型了，想要开一家店，要投资不少的资金，小姨夫妻拿出了全部的存款还不够，江欣卉的父母还借了他们几万块钱，在那个年代，几万块算是一笔不小的钱款。 做生意的前半年，小姨家赚到了一些钱，但是随着市场的饱和，想要赚大钱已经不行了，就在这个时候，小姨夫搭上了一个男人，男人表示自己家工厂倒闭了，现在将所有的衣服清仓销售，价格非常便宜，小姨夫妻非常心动，小姨担心被骗，想要跟江欣卉的母亲商量，但是小姨夫担心货源被抢，不同意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第一次交易的时候，小姨夫非常谨慎，只要了小批量的货，很短的时间，他们就把货卖完了，赚了一笔钱后，他们想要再进货的时候，这时男人不卖了，说有人定下了他手上的全部货品，过几天就付款，小姨夫哪能让到手的肉飞了呢！当场表示，所有的货他全都要了，不用男人等几天，他一天之内就能将钱凑齐。 男人表示，如果他真能在一天之内将钱凑齐，他再给他便宜两千块。 那些货加起来，一共要十五万块，小姨家里为了开店，才掏空了家底，半年的时间也不过赚了几万块，钱远远不够，小姨夫有五个姐姐，他向五个姐姐借了钱以后还是不够，又向江家借了五万块，这才终于将十五万凑齐了。 本以为花了十五万捡到了宝，他们可以利用这批货大赚一笔，然而，让他们绝望的是，这一切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一个精心编造的骗局，他们花了十五万买回来的都是一堆垃圾，十五万块彻底打了水漂。 这让心高气傲的小姨夫备受打击。 没有了钱进货，小姨夫又向江欣卉父母开了口，但是江欣卉父母这次说什么都不同意了，他们将小姨夫妻带出来开店，不论是帮他们找店铺，带他们找货源，还是给他们提供拿货经验，以及卖货经验，这些过程中，他们都是毫无保留的，而且不过半年的时间，他们已经连续借出了十万块。 但是小姨夫妻找到货源后却是想方设法瞒着他们，这才导致了他们这一次栽了个大跟头，如果小姨夫愿意提前将这件事告诉他们，这十五万绝对亏不了。 通过这件事，江欣卉父母看透了小姨夫自私自傲的本性，这一次他们拒绝了小姨夫妻的借钱请求。 谁知小姨夫居然为此跟江欣卉父母大吵了几架，随后过不久，江欣卉的父母半夜被人在家杀死了，巧的是那是月尾，每个月的月尾，江欣卉父母都会将本月几个店面赚到的钱去银行存起来，他们被杀后，家里的几万块钱也不翼而飞。 而就在此时，原本已经没钱进货的小姨家，突然又有钱进货了。 江欣卉的口齿伶俐，逻辑清晰，很快将两家的情况交代了清楚。 这时顾行问道：“现场有什么证据指向凶手是你的小姨夫呢？” “现场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不过我家的门锁不是被撬开的，是有人拿钥匙打开的，我妈曾经掉过一把钥匙，能拿到我家钥匙的一定是熟人，而且知道我家月底会存钱的人也非常少，偏偏我父母死了，我家钱丢了，我姨夫家就有钱进货了，这不是很明显嘛！” 陆弯弯颔首，“他的嫌疑确实很大，还有别的证据吗？” “我姨夫喜欢看侦探类的书，他非常有经验，所以在现场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顾行问道：“你父母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死亡？现场有凶器吗？” 江欣卉摇头，“没有找到凶器，警方推测是被锤子重击头部造成头骨破裂死亡的。” “那他有不在场证明吗？” “他说他在家睡觉，我小姨给他作证，警察走访了很多人，没有人在那天晚上见过他，他很谨慎的。” 后来顾行又问了她更多的细节问题，由于江欣卉当时年纪太小，已经不记得了。 想要知道最详细的资料，除了查看案件卷宗，最重要的还是问问当初查办此案的刑警。 陆弯弯不是警察，顾行又不是本地的刑警，其实他们是没有查办此案的权利的，他们这一趟去番市的刑警队也不知会不会顺利。 第72章 陆弯弯和顾行还在忐忑中，谁知这时顾行的电话响了，看到来电人，他看了眼陆弯弯，随后接起电话，陆弯弯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这时就听他道：“杨队，你好！我正准备找你呢！你的电话就打来了。” “对！”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马上就过来。” 挂了电话后，顾行高兴道：“番市刑警一队的杨队给我打了电话，江欣卉的案子他们的局长想让我们帮忙协助调查。” “真的？”陆弯弯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本来还在为了这件事发愁呢，现在倒好，迎刃而解了，“那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心来着。” 顾行解释道：“现在这件案子在网上引起了非常大的舆论，番市这边迫于压力也着急破案，而且我们之前合作过，合作的过程很愉快！” 两人到达番市刑警队时，杨队接待了他们，不过这个案子当年并不是一队来办的，因此与他们接洽并不是一队，杨队将他们带到了刑警二队的办公室门口。 刑警二队的队长姓何，何队看上去比顾行大上几岁，为人不苟言笑，对于顾行和陆弯弯的到来，何队没有过多的客套与寒暄，而是介绍道：“江东和魏燕的死亡案已经过去十八年了，当年侦办这件案子的警员有的退休了，也有的升职了，现在留在我们二队的只有刘向河同志，现在我让他给你们介绍一下当时案件的调查情况。” 说着他将他们带到一个办公桌前，并给他们介绍道：“这就是我们警队的刘向河同志。”说着他又朝刘向河道：“刘哥，这是江城刑警队的顾行顾队。”顾行朝他点头，随后何队又指向陆弯弯道：“这位我不用介绍你也知道，陆弯弯，他们两位都是上面请来帮助我们调查江东和魏燕的死亡案的，那个案子当年你也参与了侦办工作，你先给他们介绍一下案情，我去把卷宗拿过来。” 说完，他朝他们点头示意，然后就离开了。 刘向河的年纪比何队又要大一些，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从外表看此人有些不修边幅，头发有些油腻，脸上也胡子拉碴的。 在何队讲述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表情并不太明朗，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顾行，随后将目光转向陆弯弯，他的视线在她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比较久一点，也是打量的神态。 何队离开后，刘向河随手指着旁边的座位道：“坐吧！” 顾行和陆弯弯对视了一眼，两人坐下后，顾行道：“刘哥，中午的时候，受害人的女儿江欣卉简单向我们介绍了当时的案情，但是她当时的年纪太小，案件的细节都不记得了，麻烦你给我们说说吧！” 刘向河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刘向河在江欣卉的基础上又补充了一些细节，江东和魏燕的死亡时间推测是夜晚的一点半到两点半之间，案发现场没有什么打斗和反抗的痕迹，他们推测两个受害人当时应该是在熟睡的状态下，被犯罪嫌疑人用锤子重击脑部导致头骨破裂而亡。 现场收拾得非常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指纹、足迹等痕迹，这明显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案，且凶手非常谨慎。 他们之所以将江欣卉的小姨夫严安中列为嫌疑人，刘向河的说法跟江欣卉是一致的，当时严安中与江东夫妇因为借钱的是产生过几次冲突，且在江东夫妇死后，家里的钱丢失了，偏偏严安中此时手里就有了一笔钱。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严安中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是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找到凶器。 刘向河介绍完，随即向后一仰靠坐在椅子上，摇头道：“这件案子我劝你们也别浪费心思了，我不懂你那什么罪犯克星的名头，我只知道为了寻找目击证人，我们走访了从严安中家到江东家这一路的上万户人家，为了查到他是从哪里购买的凶器，我们走访了附近所有的五金店和建材市场，为了找到凶器，我们搜查了附近所有的垃圾站，打捞了附近了所有湖和河，但是都一无所获。” 说完，他瞥了眼陆弯弯，“你不要以为这个案子没破是因为我们警方没尽力，我毫不夸张地说，当时我们做了所有的努力，但是凶手太狡猾了，以前没有这么多的监控，侦办案件的工具也没那么厉害，我们是真的没办法。” “我不知道你这个罪犯克星的名号是怎么来的，但是办案不是儿戏，我们现在手头也有好几个要案要办，时间对我们来说太珍贵了，因为你的缘故，现在为了这个破不了的案子，我们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来配合你。” 陆弯弯明白了，因为那通电话连线，舆论压力迫使上面作出了取舍，这也就导致刘向河他们手头的工作都停摆了，反而集中人力来调查这件他们认为“无法破解”的案子。 偏偏造成这一切的还是她，一个连警察都不是的网红。 陆弯弯理解他们的心情，当初为了破案他们花费了无数的心力，这个案件无法破解几乎已经达成了共识，现在一个网红为了营造罪犯克星的人设，来干涉他们破案，可想而知他们有多生气。 这时，顾行说道：“弯弯也是受受害人的委托才来帮忙的，现在计较那些并没有用，最重要的是尽快破案。” 陆弯弯没有多说什么，她现在只感受到压力倍增。 很快，何队将案件的卷宗拿了过来，顾行接过后道：“何队，这件案子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先忙你们手中的事，如果我需要你们帮助的时候，再找你们，你看可以吗？这样也不耽误大家的工作。” 何队看了眼刘向河，刘向河低下头，何队扯了扯嘴角道：“好的，你们先调查着，需要我们帮助的时候就开口，不用客气，我们全力配合你们。” 何队说到做到，还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办公室。 见没有影响到大家的工作，陆弯弯这才松了一口气。 顾行摸摸她的头，“没事，不要有压力，这件案子我们尽力而为，就算破不了，尽心了就好！” 陆弯弯乖巧点头，从一开始她答应江欣卉就不是为了什么罪犯克星的人设，她只是单纯地想帮帮她，即便真的调查不出什么结果，最终引来大众的质疑，导致自己所谓的人设坍塌也好，她是不后悔的。 他们认真将卷宗看了一遍，从卷宗上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信息，起初顾行和陆弯弯怀疑过，这个案件会不会真的是其他人所为，但是卷宗可以看出，江欣卉的小姨夫后来进货的钱确实解释不清楚。 按照他自己所说，他先后向他的五位姐姐分别借了两次钱，第一次是被骗那次，每人借了他一万块，这个一万块他是写了借据的，第二次就是江欣卉父母死后，他因为没钱进货，又分别向五位姐姐借了一万块，但是这一次是没有借据的，且通过调查五位姐姐的账户，也没有查到她们从银行取钱的记录。 严安中的姐姐解释称家里有钱，不用去银行取，这个几乎是不可能的，严安中的五个姐姐的家境都一般，当时一万块不是一个小数目，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在家里放一万块，那时没有监控，没有手机支付，小偷特别多，这么多钱放家里不安全。 而且巧合的是，五位姐姐都这样，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怎么看都是严安中的钱来历不明，让自己的姐姐帮忙作假口供。 如今严安中早就已经没有做服装批发生意了，他后来做过小吃，但是生意不行，现在在做一名出租车司机。 顾行决定先去见严安中一面，但是他不准备直接将他带回来接受审讯，而是先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番市刑警队的安排下，顾行和一名叫小王的警员坐上了严安中的出租车，陆弯弯没有同行，毕竟她要帮江欣卉调查这件案子的事人尽皆知，严安中当然也不例外，他肯定会严加防备，所以，她被认出来的风险比较大。 不过，顾行的身上带有窃听器，陆弯弯在刑警队也能实时监听。 顾行两人上了车以后，严安中例行询问：“去哪里？” 小王报了个地址，严安中脚踩油门，出租车稳稳向前行驶。 车内的广播正在播放的是一档名为《刑事在线》的节目，节目讲述了一起空姐被男友杀害，藏尸屋中的案件。 见状，小王与他搭话，“师傅，你也喜欢听犯罪故事？” 严安中回头，“对啊！这种很有意思。” 顾行哼了一声，“这个男的太傻了，居然把尸体藏在家里，迟早会被发现的。” 严安中点头赞同，“他一开始就失去理智了，没有预谋就杀了人，现在的破案手段，他肯定跑不了。” “对！现在的侦办手段，杀了人可不是那么容易逃脱的。” 严安中这时却不赞同了，“这可不一定，警方破案是要讲证据的，如果没证据，就算知道你是凶手也没办法，所以啊！这就要看你会不会谋划了。” 同行的小王看了眼顾行，顾行不动声色道：“你这不是胡说嘛！现在的监控遍布各地，检测手段也花样百出，只要你动了歪心思，绝对跑不了。” 严安中摇头，“这可不一定，办案要人证物证，没有人证物证，就定不了罪，现在监控多，但又不是覆盖了每个角落，穷乡僻壤的可没监控，只要谋划得好，警察也抓不住的。” 顾行轻蔑地哼了声，没再接话。 严安中回过头想要再与顾行理论，然而他回过头的瞬间，突然顿了顿，随后没有再与顾行辩驳了。 顾行与小王对视一眼，过了一会儿，小王拿出手机，手机里播放的正是江欣卉与陆弯弯连线的视频，他将音量调到最大，盖过了车内的广播声。 视频播放完以后，小王状似随意问道：“师傅，你看到网上的新闻了吗？陆弯弯要帮网友查十八年前的命案，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没有什么看法。”严安中语气突然冷淡了下来，不复刚才的轻松惬意。 顾行道：“我相信陆弯弯能帮忙破了这个案子。” 等了好一会儿，严安中都没有发表看法，他们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却突然自信道：“我不相信。” “为什么？”顾行追问。 严安中不屑道：“还能为什么？她算老几？一个靠炒作的网红想破案，做她的春秋大梦呢！” 顾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小王抢先道：“这可说不准，陆弯弯走路都能抓到通缉犯，这一次说不定也能发现证据，我看好她。” 这次换成了严安中不屑地哼了声，小王看了眼顾行，顾行微微摇头，车厢里没有了交谈的声音，只剩下广播声在车厢内回荡。 过了一会儿，严安中停车，“到了。” 顾行扫码付款下车，车门关上的时候，严安中将驾驶座的玻璃窗放了下来，随后探出一张笑脸道：“两位警官，再见了！” …… “挑衅！严安中绝对是挑衅，他肯定是认出顾队了，所以才这么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