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多了的前男友 第74节
书迷正在阅读:恋蝶【H】、谁家性冷淡一晚八次(1v1)、合道、落露归南(高干)、穿成圣女后被骑士操哭了(1v1)、妖痣、穿成年代文大佬的漂亮妹妹 [七零]、婚后暧昧、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一觉醒来我成了传说
十二人围成圈坐在地上,蜡烛摆了五根,照亮这一方。 咔哒。 别墅铁门传来落锁的声音。 明知道这是工作人员离场,可是众人还是心头一颤,背后发凉。 梁青青有点害怕,故意活跃气氛:“大家别紧张,想想活动的奖金,笑一笑。” 夏文石上次也来过这里,可是他这次感觉很不一样。那股只有靠近冰箱时才能感觉到寒气,他现在坐在这二楼的房间内好像就能体会到。 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特意搞得,明明人比上次还多,但他就是瘆得慌。 铁门落锁,汽车远去。风吹过静谧的湖面,竹影萧萧瑟瑟,水草好似人扭曲的四肢在晃动。 苏婉落轻声说:“这些笔和纸应该就是给我们玩游戏的吧。” 齐蓝说:“笔和纸。笔仙?” 虎哥点头:“我觉得就是了。” 一个男生胆怯道:“笔仙招来的不会就是别墅里那个被分尸的男主人公吧!” 他女朋友打了下他的肩膀:“你少说几句。” 苏婉落抬眸看了一圈众人,她深呼口气说:“握笔只需要四个人,除了笔仙后面应该还有会其他游戏,我们一人选一个游戏。” 众人心惶惶,但也都赞同地点头。经过很长时间的一番争论后,终于把人分配好了。 这个时候,哒哒哒,时间指向晚上八点。 忽然房间里响起一阵很轻缓的音乐。 所有人大惊失色,不过主持人的话马上消除了他们的恐怖。 【各位参赛者晚上好,欢迎来到洛湖迷踪活动,我是本次活动的主持人,kk】 梁青青微微喘气:“原来是主持人。” 夏文石气若游丝:“吓死我了,怎么上次没觉得那么恐怖呢。” 叶笙随便拿了一张纸在手里玩,他没玩过笔仙,但也知道规则。 几个人一起握住一根笔,在纸上请鬼写答案。 宁微尘在他旁边,把玩着一只铅笔。却在广播的声音出来的瞬间,刹那抬眸,冷冷看向了摄像头的方向。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五根红色的蜡烛摇摇晃晃。 窗外茂盛生长的树枝轻敲墙壁。 主持人坐在孤寂的导播室,照着台本念道。 【洛湖公馆建于五十年前,环湖而建,景色清幽。只可惜,当年震惊淮城的一起分尸案让这里蒙上了一层惶惶血色。男主人公被分尸藏于冰箱,女主人公自杀坠落。自此洛湖公馆成了远近闻名的凶宅。】 【这里有深不见底的湖水,有再也关不上的冰箱。 这里夜半厨房总传来哭声,三楼书桌的血迹永远洗不掉。】 【感谢各位参与本次洛湖迷踪活动,让我们在开始紧张又刺激的灵异探险前,先和别墅的原主人打个招呼。】 众人暗骂活动方缺德,打招呼的方式是玩笔仙召唤,玩他们呢! 然而主持人的话却不再他们意料之中。 导播间的灯光一闪一闪,主持人背脊僵硬,坐在十块大屏幕前。如果有人在旁边,一定能看出他的表情有多古怪。一张脸苍白如纸,冷汗涔涔,可是眼珠子却非凸起,里面浮着一层血色。蕴着疯狂的痛苦疯狂的恨意。 他的声音发颤,但被麦和音响模糊,传到众人耳中,没有任何异常。 【第一晚,大家坐在一起夜谈,每人先讲个故事吧】 第48章 听故事的人(十五) “讲故事?”夏文石愣住,他都做好了请笔仙的准备了,为什么主持人突然要他们讲故事。 广播里放出的音乐轻缓温柔,像是一种助眠用的情景白噪音。如静夜行舟水上,明月清风,流水潺潺,让人心旷神怡。这样美好宁静的音乐使人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 房间内的窗户没关,风入窗吹动着地上的蜡烛,摇摇晃晃的橘色烛光,照亮众人错愕的脸。 “怎么是讲故事?” “活动方不是说玩游戏的吗。” “如果是讲故事,那为什么要准备这些道具。” 主持人没有搭理屋内的躁动,失真沙哑的声音继续道:“讲一个发生在你身边的怪诞故事。” “不要撒谎编造,房屋的主人会知道你内心的想法。那么,各位开始吧。” 哒。主持人关上了麦,把全部的舞台留给了众人。 房间归于一片死寂,苏婉落咬了咬唇,素白清秀的脸有种异样冷静。 她刚刚主动找道具又主动安排游戏,不少人心里已经开始跟着她走了。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娇小文静的姑娘,居然会成为凶宅探险里的领头人。 面对众人的视线,苏婉落开口。 “既然是主持人的要求,那我们就照做吧。讲故事,一个一个来。” 她的声音很轻,回荡在轻飘飘的夜色里:“我先开始。” 广播的音乐已经停了,可是似有若无的水声却好像还萦绕在众人耳边。 苏婉落的长相清秀温和,但她举起手,众人才发现,她的指关节和指腹处有着并不浅的茧。并不是他们以貌取人,认为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家碧玉。 “我之前做个人介绍的时候就说过,我爸爸在工地工作,所以我小时候经常去工地玩耍。”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工地,在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苏婉落抿了下唇。 “我是单亲家庭,被爸爸一人抚养长大。爸爸是工地监理员,白天很忙,我去找他时他总没空,于是他便把我托付给食堂阿姨照顾。” “食堂阿姨有个和我同龄的女儿,我每次写完作业,最喜欢做的就是和她一起在工地玩捉迷藏。” “那天是星期五,游戏开始后,我就跑得很远,躲到了一个很隐秘的泥桩子后面。泥桩子旁边是一堵很高的红色砖墙。我那天白天没午睡,傍晚天气好,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睡到一半我觉得脸有点痒,睁开眼,发现是有人在用狗尾巴扫我的脸。蹲在我面前的,是个带着红色安全帽的男孩。他大概十一二岁左右,很瘦很黑,就比我大一点点,却穿着满是泥点的工人衣服。” “爸爸是不允许我进施工地玩的。我生怕他告状,连忙邀请他加入游戏,跟我一起玩捉迷藏。男孩答应了,还说他有一个更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要带我过去藏起来。我高兴地跟着他走。马上,他带着我翻过红砖墙,那里居然有一个地下通道。” “在往地下通道走的时候,男孩得意跟我说,他还会变魔术,我要不要看。我小时候胆子就很大,连忙点头。于是他就给我表演了好几个魔术:他可以用膝盖跪在地上一跳一跳走路;能把自己的手掌整个翻过来一百八十度贴着手臂;还能把眼珠子转到全是眼白瞪出眼眶。最厉害的是,他还会喷火,真的从嘴里喷出来的那种火。我惊呆了,一直鼓掌。男孩问我说,要不要和他做好朋友。我说,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啊。男孩又问我,要不要学这些魔术。我说要。男孩就在地窖里笑了。紧接着他的表情就变得特别恐怖,眼眶边缘开始渗血。我察觉到不对劲、脸色发白,这时,外面传来了爸爸的声音。爸爸来找我了。” 苏婉落说到这里,所有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可是她的神色却微微愣住,像是怀念。 苏婉落说:“后面我就醒了,我醒来的时候睡在红砖墙下,爸爸把我抱起,又是气又是喜。我以为一切都是个噩梦,晚上吃饭的时候把这一切跟爸爸讲了。没想到爸爸脸色一变,语气都有点颤抖,非常严肃地问我那个男孩长什么样是不是鼻子上有颗痣。我很惊讶地说,是的。” “三天之后,凉港县政府就在那堵红墙下,发现了一具男孩尸体。十二岁的男孩带着安全帽,手腕翻折,两条腿被打断,眼珠子掉在鼻梁上。口腔一片血红焦黑,是生前被人用烧红的铁块塞喉咙所致。” 室内一片寂静。 苏婉落沉默很久,才哑着声开口说。 “后面我从食堂阿姨那里才了解到,原来这个小男孩是被拐卖到这里当童工的。爸爸到施工地的第一天就发现他了,但碍于凉港县的黑恶势力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在暗中照顾他,帮他找家人。可男孩没有耐心等下去,他在一个夜晚偷逃,失踪了。爸爸以为他逃掉了,其实没有,他被抓了回来。” 房间内鸦雀无声,没人说话。 众人的心情都由最开始的恐惧,变成久久难言。 苏婉落垂眸,苦涩地笑了下:“我长大后,还是能回忆起红砖墙下梦的细节。那个男孩最后应该是真的想杀了我的,脸上全是扭曲的恨意,瘦如柴的双手都要掐住我的脖子了。可是听到我爸爸的声音,他和我一起愣住……” “最后,他放过了我。膝盖跪在地上,一蹦一蹦走了。” 苏婉落虚弱地扯了下嘴角。 “这大概就是好人有好报吧,善因结善果。而我父亲的善果……独独给了我。”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声音特别轻,像是一句自言自语。 梁青青察觉到好友情绪的不稳,轻轻凑过去,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小声安慰说:“别难过落落,坏人最后都遭到报应了。” 苏婉落没说话,红着眼,笑了笑。 善恶终有报,有了苏婉落这个故事的打底,众人内心的恐惧好像都散了很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围着五根蜡烛,在这安静的夜里,听着外面轻缓的水流声,好像真的就是一场夜谈。 梁青青开口说:“那我第二个说吧。” 她脸上露出一个稍显低落的神情来,握着苏婉落的手,开口道:“其实我和落落一样,都是单亲家庭。我的妈妈在我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生二胎的时候死在手术台上。我的爷爷和爸爸都是淮城有名的妇产科医生,却也没能挽留住我妈妈的性命。” “说起来也巧,我奶奶就是因为生下我爸爸后身体大伤去世的。生育对于女生来说,真的就是一道鬼门关,谁也想不到会发生怎样的意外。” “爷爷经常凝视奶奶的照片发呆,小时候我不懂事,还会眼巴巴问爷爷,要是能穿越到过去,会不会拦住奶奶不让她生爸爸。可爷爷笑了下,哀伤地摸着我的头跟我说,‘囡囡,其实世间所有的母子都是生死之交’。” 梁青青笑了起来,表情却像在哭:“对啊,真是生死之交,对于女人来说,生育这道鬼门关,跨过了才是生门。在自然界,生命本身就是奇迹。爷爷说,如果回到当初,讲清一切危害,奶奶还是想试试。他也不会拒绝,他尊重她想当母亲的权力。” “就是因为这句话。我这辈子都已经不打算结婚生子了,可我还是学了妇产科。” 梁青青擦掉眼泪。 “不好意思,跑题了。我要讲的故事,发生在爷爷的葬礼上。” 梁青青说:“三年前,我爷爷去世了。” “那是一个阴天,从墓园回来的路上我总觉得心里难过。爸爸关上车门,我没忍住打开车窗往后望。这一望我吓了一跳,我看到爷爷的墓碑底部密密麻麻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涌出来。它们像是蛇、像是虫子,又像是水。在墓碑前凝聚成一个黑色的‘人’的形状。我大叫一声,想让爸爸停车,可是爸爸应该情绪也很低落,没听到我的声音。很快将车开出了墓园。” “最开始我以为这是幻觉,就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朋友开车带我去商场玩。到停车场我都已经坐进副驾驶了,她突然跟我说说有东西忘拿了,叫我在车里等着。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很黑,很安静,也很冷。这时我听到了有人喊我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从不远处传来。在一片漆黑里有个更深的影子,静静站着,像极了爷爷墓碑的‘人’。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可我就是知道他在喊我。他引着我往外走,可我的手刚握上车门把手,突然大脑一痛,随后就失去意识了。” 梁青青回忆起这件事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后面据我朋友说,她回来时我整个人晕倒在副驾驶、脸色苍白,呼吸都快停了。自商场回去,我又生了一场大病,经常上吐下泻,幻听到婴儿的哭啼声。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病情才莫名其妙好转。” 她的故事没有头也没有尾。 不想苏婉落那样有始有终,可梁青青恐惧的瞳孔和泛白的脸色,还是让众人不由打了个寒战。 窗外流水轻缓,静夜无言,十二人围着烛火相对而坐。由苏婉落开始,击鼓传花般,开始夜谈。 叶笙在主持人说“讲个故事”的时候,所有的警觉就已经调动起来,视线锐利盯向摄像头的方向。一片黑暗里,他什么都看不见。 叶笙一心二用是常事,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况,一边听她们讲故事。 听到苏婉落说“善因结善果”时,叶笙淡淡收回视线,望向少女泛红的眼眶。